会客厅陷入了长久的尴尬，男爵看见海马诺那表情心情爽了不少，又开始神态自若的喝茶。
老法师移开了眼睛，把自己的学生叫来，说是魔力结晶配额还没统计完。
海马诺想起库迪利亚的魔力结晶配额也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于是凑过去跟老法师说话。
但是刚刚还聊得不错的老法师突然变了脸，他嘟嚷着说这是“地区机密”，有阅览权限的人只有“地方司铎”和“法术协会”“法师协会”来人。
司铎是个教堂里的职位，暂且可以不用想它是干什么的，因为它差了海马诺的阶职整整三级。
只有李鸣和亚尔法师在说话。
李鸣说，亚尔法师唯唯诺诺应个不停。
他们聊的很大声，勾肩搭背，一点儿仪态也没有。
李鸣还挥手让女仆带他们去房间里“交朋友”。
现在好像没人还记得亚尔法师是他的跟班。
海马诺还注意到那女仆在李鸣招手时相当夸张的抖了一下身体。
她很害怕那个穿黑袍，戴木面具的神秘法师。
为什么？
种种迹象表明李鸣应该认识自己，可海马诺实在想不起来那是谁了，他每天要见很多人。
在亚尔法师被李鸣勾着脖子前往会客室的子房私聊之后，之前说是“不便”的伯爵夫人突然自己回来了。
海马诺眯起了眼睛。
他才不想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伯爵夫人暂且不谈，至少男爵和老法师，等他回教区之后一定要给他们穿点小鞋。至于那个穿黑袍的法师……
那种态度？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妈的，那种态度？！
到了海马诺这种地位很少有人敢当面说他坏话了，更别提李鸣那种扔马粪里都算臭的态度。
许多有心要整的人都没机会入他的眼。这次……可以额外开个荤，以作主教生活的调剂。
……
小房间里。
李鸣让亚尔法师坐。
两个女仆在紧急整理沙发上的绒布。
李鸣挥手让她们出去，他在折到一半的绒布上坐下去：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一开始吗？你都不落座。”
亚尔法师不自然的扯着自己的蓝袍，似乎是因为一下子瘦太多，宽松的长袍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李鸣看他这样也没心情杀他，他不是以杀人为乐的精神变态。
要永生，心理必须要足够健康，这样才能享受到足够多的乐趣。
“你那么害怕干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在外面不是聊的挺开心吗？”
如果是一年前的亚尔，应该会脸色涨红的跑过来对李鸣说：你这个恶魔！
之类的话。
现在想想还挺可爱的，至少比维姬看起来要可爱的多。
“你是怎么写出那篇论文的？”
亚尔扭动着自己的老脸，努力摆出一个好表情。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的问：
“是……是什么论文？”
李鸣叹了口气，耐心回复：
“《论元素结晶在构建法术方面的作用》，大意是这个。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个理论能让普通人也能施法？”
亚尔法师心不在焉：
“是吗？能让普通人也能施法吗？应该是可以的吧……”
掌控一个人的思维，是最困难，也是最操蛋的事情。
他们就是不愿意对你敞开心扉，说点真话。
李鸣感到心累：
“你的魔法底子很不错，看得出来以前刻苦学过，论文里的案例举证的很漂亮。来我的手下做事。你现在是在跟海马诺那个傻逼干活儿？他懂魔法？他懂个屁的魔法。”
亚尔法师睁大了眼睛，他年龄不算大，但李鸣注意到他额头上竟然有白发。这肯定也是在这一年弄出来的。
“不了，不了，我这趟准备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
“娶妻生子……”
李鸣愣了一下，他笑了出来：
“哈哈。哥们儿你开玩笑呢？有哪个贵族小姐愿意和你结婚，现在都是要又帅屌又大的！”
亚尔法师终于涨红了脸，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骂李鸣一顿，他说：
“普通人，普通女人也一样……”
“普通女人就能看得上你？”
亚尔看着李鸣，在昏暗的子房里，眼睛中闪烁着迷茫和疑惑：
“看的上。”
李鸣蚌埠住了，结婚生子没有前途，不如跟着他搞魔力结晶：
“不是，哥们儿，你想想维姬会喜欢你吗？”
亚尔冷汗直冒。
李鸣摇了摇头：
“算了。你还挺有意思的，是个人才，之前没发现，我很抱歉，谁让你以为这个世界是方的呢？
这个我不是跟你商量，来我手下做事，我有几个麻烦的课题需要你研究，工资维姬会给你，按照正常工价来算。不过我会给你补贴，所以实际待遇比外面好。
额外提一嘴，你的方向是对的，这个世界以前有很先进的法阵技术。差不多就是你的论文迭代几千几万个版本能做到的效果。撕裂空间，破碎界壁，超越时空啥的。”
亚尔法师摇头表示自己对什么撕裂空间不感兴趣，李鸣才不管他，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亚尔的肩膀，打开门回到了会客厅。
之前走的匆忙，没有时间把剩余的课题交给老法师，现在一并给他。
亚尔法师的魔法造诣不如老法师高，但他有天赋，他比老法师年轻大概十岁。就把他当牛马用吧。
至于海马诺，已经完全被李鸣抛在脑后。
“下次没有真正要紧的事情不要叫我。”
留下这句话之后李鸣就连忙走了，连伯爵夫人要给他的精灵密信都没有拿。
飞回c点后，坐马车去往d城。
d城的谈判理论上已完成，剩下的都是执行部分。
帕布洛身边跟着一个贝纳维德斯教宗国士兵。
士兵脸上的红印子还被冻着没消，一直跟在帕布洛身后。
帕布洛建议李鸣再多修整一周，士官们都想趁机奖励一下自己，享受享受打了胜仗的氛围。
李鸣觉得可笑。
“那就后天往e点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