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想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回去,因为这里没有出租车这个概念。
莱西等在公交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被黑蓝笼罩,路灯亮起。
很快,老破的磁行列车开过来,车灯闪烁了几下。
透过车灯映出的光,莱西看见了毫无遮挡的车里坐着的人。
一群蒙面穿着黑衣服的人,醉醺醺的酒鬼,和两个穿着简单神色疲惫,一看就是刚下班的家伙。
莱西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黑衣人的身上。
她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放匕首和空气枪的地方,察觉到东西都在,稍微安下了心。
这个车站只有她一个人在等车。
车辆缓缓的停下。
车上的人没有给刚上车的旅客一个多余的目光。
莱西也乐得自在,自己找位置坐下。
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路过混乱街区的时候,还能看见这个时间依旧在外面的孩子,他们拉帮结派,到处乱窜。
莱西皱起了眉头。
大概是身份的变化,使她多了很多的责任感,她决定回去把这件事和她爸爸提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一些办法。
这个时间小孩子在外面流窜,不安全是肯定的。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口拐卖这回事……莱西在心里想着。
又到了一站,莱西坐在靠近前门的位置,醉鬼醉醺醺的下车,下车的时候不经意间撞了莱西一下。
莱西本来还在想:这人醉成这样了居然还记得自己应该在哪儿下车?
她特地把腿往里收了收,方便人家下车。
就在那人眼看着要下去的时候,突然坐在另一侧的黑衣服站了起来,上前捏住了醉鬼的肩膀。
醉鬼脸上的酒气登时散去,除了脸色微红,再也看不出一丝醉意,龇牙咧嘴的喊着:“疼疼疼……松开!”
那人却不放手,声音从面罩下传出来:“也不看看是谁的东西就敢偷?”
莱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东西被偷了?
她摸索了一下身上,发现是自己的匕首丢了。
她好奇的走上前,朝着醉鬼伸出手,“拿来!”
醉鬼在自己的怀里摸了一下,感觉是个尖锐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就这路灯的光影,发现是一把匕首,匕首上印着莫里帝国的标志,浴火玫瑰。
醉鬼的手抖了,皇室的人?
抬头看去,发现是个小姑娘!
扎里克现在就想昏厥过去,一个明显还属于少年人的小姑娘,丢了的带着帝国标志的匕首。
这要是被人知道,儿童保护组织那群人不得跟疯狗一样咬上自己?
他们会给自己扣上各种罪名,合理怀疑自己迫害皇室,然后他扎里克就遗臭万年了……
醉鬼颤抖着手把匕首递给莱西,嘴唇抖颤抖了几下:“对不起……”
莱西大大咧咧道:“没关系,你偷技挺厉害的,教教我?”
扎里克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耳朵出现问题了?他刚才听见什么东西?
“我说,你能不能教教我?”莱西再次大声的肯定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
黑衣人见没有自己事儿,就回到了座位上。
莱西转着手里的匕首,扎里克看着,知道那是威胁,如果他不答应,这姑娘就把事情捅出去。
“那…那…那当然行了,嘿嘿嘿……”
识时务者为俊杰,扎里克狗腿的说着,然后伸出手和莱西加了个通讯。
莱西伸出手俏皮地和扎里克拜拜,看着他下车。
扎里克却好像看见了恶魔的微笑,跑的飞快。
莱西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观察着那群黑衣人。
其中有个人似乎哪里不舒服,动弹了一下身体,莱西若有所思。
到了军部驻扎的地方,看起来更加的空旷荒凉,但是却显得宁静和平。
毕竟离车站不远处就是岗哨巡逻。
莱西下了车,在大门那里验过身份之后,就直奔亚瑟的办公室而去。
她今天吃了陌生小孩儿的面包,现在还不太饿。
亚瑟不在办公室,莱西只好敲了他房间的门。
亚瑟开门,看见是来莱西,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进来!”
莱西也没客气,像小老鼠一样,“嗖”的就进去了。
亚瑟给莱西端了一杯牛奶,笑着问:“有事情找我?”
莱西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点点头。
亚瑟看着莱西嘴边的牛奶胡子,笑意更深,我女儿真可爱啊!
浑身散发着父爱的亚瑟,以至于没听进去莱西到底说了什么。
莱西:……??
她只好又说了一遍,亚瑟终于反应过来了,“哦?哦!你说那些孩子,莫里为什么不管?”
亚瑟看着莱西说:“你怎么知道莫里不管呢?”
“那是个着名的遗弃点,里面孩子的成分也很复杂,可能有政要富商的私生子,也有平常人养不起丢弃的,甚至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人遗留的。”
“莫里建立了孤儿院,每年都去那里游说,但是他们不愿意,他们组成了家的观念,收留新来的小孩子,一起挣扎着长大,没有人与愿意离开。”
“莫里只好改变策略,定期的给他们提供物资帮助,包括医疗方面的便利。”
亚瑟换了个姿势:“所以你别看他们穿的破破烂烂,但是其实他们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莱西手里的牛奶不知不觉的下去了半杯,顶着奶胡子朝着亚瑟点点头。
又问了一个问题:“那等他们长大之后呢?”
亚瑟接着给莱西解答:“你晚上看见他们,那可能又是他们接了什么活儿,出去赚钱了,他们白天要上课的,莫里的教育系统免费。”
“只是上学需要的不只是学费,所以他们也需要赚钱。”
“至于他们长大之后的去向,绝大部分都参军了。”
莱西突然想到了卢月和唐修。
亚瑟:“你们学校没有偏远星系出来的人吗?”
莱西点点头:“有!”
“他们是什么样的?”
莱西想了想:“强!不在乎外界的眼光。”
亚瑟露出了然的笑容,“那就对了,他们从混乱的地方出来,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长在野外的花,开的可能不华丽,但是生命力一定顽强。”
莱西看向了亚瑟,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莱西自己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成了温室里的花一样。
莱西把牛奶杯举起来,豪气地一饮而尽,然后放下了杯子,“我该走了,晚安!父亲。”
亚瑟笑着回应莱西:“晚安!宝贝儿!”
莱西礼貌的告辞。
出了门的莱西想起来今天在磁行车上见到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打扰亚瑟,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