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我又敲。
继续等待几分钟,还是没人应答。
我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
推了一下大门,大门发出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门缝。
大门没锁,可推起来有点费劲。
我手上不由加大了力气。
“沙...”
随着大门被推开,我听到了门后面传来了沙沙声。
似乎是有东西在摩擦地面。
我透过被推开的门缝低头一看,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惊得我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门之所以难推,是因为门后有两具尸体抵住了大门。
我的大脑短暂空白,接着就大喊出声。
“来人,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我喊的很大声,可几分钟过去,周围邻居都是大门紧闭,没人应答。
我下意识想到,这些人要么是去了村长家,要么是去了我二爷爷家。
否则听到我的喊声,他们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我咽了下口水,本能的向腰间摸去。
一摸之下,却没能摸到可以让我变得无所畏惧的杀猪刀。
这次出门,我忘了带。
看看上空烈阳,暗想就算是鬼害人,也不敢在晴天白日作恶。
定了定神,我用力推开了房门。
“沙~”
大门推开。
两具僵硬尸体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没有意外,这两具尸体,正是那两个孤寡老人!
并且都是张着嘴,瞪着眼,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好似死不瞑目。
这两人看起来像是被吓死的,可我在他们脖子上,却看到了雾气一样的手印。
不难判断,他们是被鬼给掐死的!
“死人了,来人啊!”
我站在门外继续喊。
喊来喊去,陆续跑来了几个放假的小孩子,以及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的老人。
他们见状就让孩子赶紧去叫家里大人。
我看了看几个赶来的老大爷,直接就奔着其中一人走了过去。
这位大爷也是一个臭棋篓子,下的不咋样,还很爱凑热闹,看棋的时候,还爱指点江山!
一来二去,他的关系跟那两个死去的老头还算不错。
我上前就问他,知不知道李大头欠这两个人的钱还了没有。
老大爷闻言就说:“还了,昨天下午还的,两个老头高兴的不行,还请附近邻居吃了雪糕,每人一块,大家伙都知道!”
还了钱...
李大头还了钱死了,收了钱的人也死了!
是巧合吗?
我脑子有点乱,李大头昨晚也去找了我。
找我的时候,冯小伊说他已经死了。
可李大头找到了我,又一句话不说,直接就走了。
李大头大半夜去找我做什么?
他都死了,半夜找我还能做什么?
我瞬间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感觉只有一种可能。
李大头应该是想找我索命!
但当时冯小伊在我家里。
冯小伊是抓鬼的女天师,想必李大头有所察觉,这才没敢对我动手。
想到这里,我就猜想另外一个五保户,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遭遇。
按照目前情况来分析...
不等我做出判断,村子另一边就传来了尖叫。
“啊!死人...死人了...”
村子不大,零零散散住着三四十户人家。
可一夜之间,连老村长在内,死了五个人!
我就在想,要不是冯小伊跟我在一起,我会不会成为第六个?
或者说,李大头昨夜找我时,我跟冯小伊直接把他给宰了,那另外三个老人,包括我二爷爷是不是都会安然无恙?
但是没那么多或者。
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是无力再挽回。
我们村的一两百口人沸腾了。
对这五个老人的死,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们上了年纪,到了岁数,死亡也正常。
有人不这么认为,说是有人谋财害命,因为除了李大头,跟我二爷爷,另外三个老人家里都有两到三万的现金。
可这一说法并不成立,要是有人谋财害命,不可能杀了人而不取走现金。
也有人说,几位老人是中了邪,肯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遭到了不祥索命!
还有人不信邪,坚持报了警。
生怕会是什么传染疾病,还叫来了医生,想要查一查死亡病因。
几个小时不到,我们村子变得更热闹了,不光有邻村的人来看热闹,还受到了镇里跟县里的关注,连着法医都来了,想确定是不是真有疾病在传播。
老村长,也就是李大头,他有儿有女,他的尸体没人敢动。
我的二爷爷也是一样。
另外三个无依无靠的五保户算是倒了血霉,死都死了,尸体还被拉到了县医院。
说是要开膛破肚,查一查死因。
可我却知道,除了我二爷爷是真的犯了急病,剩下那三个老人,都是遭到了李大头索命!
但李大头是怎么死的,我就猜不出来了。
我心里有所猜测,却不敢往外说。
说出来不光不会有人信,我还会被当成神经病。
趁着村里人都聚在一起,我继续打听李大头都欠谁钱,又在死前还了谁的账。
说起这个,一些老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起来。
直接说起了当年生产队的事,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中一人嗓门最大,喊道:“他欠了我哥哥的钱,生产队那会儿,李大头扣了我哥哥不少分,后来我哥哥开了饭店,李大头带着大队的人没少去吃,可是都一直挂账,直到我哥哥死,李大头也没给一毛饭钱!”
说话这人我认识,他哥哥我也认识,是在镇上开饭馆的,不过已经死十多年了...
李大头的死,跟这人的哥哥肯定不沾边。
要是他哥哥想报复的话,早就报复了,哪用等现在。
此时,又有人说:“他还欠谢寡妇男人的钱,听说啊,谢寡妇的男人死后,李大头没事就去还钱,一还就是一宿...”
我目光扫过说话这人,又看看周围的人。
他们虽然沉默不语,可也并不感到好奇惊讶,好似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我又是在人群里来回打量,发现一向爱凑热闹的谢寡妇居然没来!
我就开玩笑说道:“大爷,你这样编排谢大婶,小心她听到了放狗咬你!”
大爷不在乎说道:“听到个啥,谢寡妇前些天就出去打工了,想听也听不见...”
......听到这种回答,我心里顿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随口问大爷:“谢寡...谢大婶去哪里打工了?”
大爷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前几天听李大头说的。
李大头说的...看来只能问李大头了...
我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又闲聊起了其他事。
村里的大人都在各自忙碌着。
我这个小伙子,就像个闲散人士,在老人堆里闲聊。
我本想去二爷爷家帮一些忙,却被他们嫌弃笨手笨脚,把我轰了出来。
哪怕我去坟地里帮着挖个墓穴,他们也不愿使唤我。
我心里清楚,他们只是感觉我不吉利,不愿意跟我有过多牵扯罢了。
我在他们心里,估计跟我爷爷的地位一样,一个守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