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俩喝了不少。
我心里怀着目的,所以没喝多,一直都在尽我所能的给他洗脑,让他离我远点。
至于乞丐,说话一直都思路清晰,我觉得他也没喝多。
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我俩愉快的结束了这次谈心。
我在附近随意找了家旅店,给他开了一个房间。
把他送到房间内,我这才长舒一口气走下了楼。
出了旅店,我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接着取出打火机。
岂料,我正埋头点燃香烟时,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
“嘭!”
我的脑袋如遭雷击,沉闷响声响彻脑海。
伴随而来的不是疼痛,是麻木。
耳鸣声轰鸣,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眼睛模糊不堪。
我意识到我挨了闷棍,意识到了危险。
可一切都晚了,下一秒就直接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
我脑海里一直如过山车,头痛欲裂。
也在疼痛中渐渐苏醒。
“谁!”
我大喝一声,猛地坐起了身。
摸了摸又胀又疼的后脑勺,发现我此刻正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好似很安全。
放眼房内,还有种熟悉感。
这间房,不是我给乞丐开的那个房间吗?
我怎么会在这?
是乞丐救了我,还是乞丐在背后打的我!
正在我纳闷时,耳中传来了调笑声。
“哟,醒了?”
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乞丐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怎么会在这?”
我揉着后脑勺下了床,想要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乞丐说我昨晚被人敲了闷棍,要不是他出现及时,我昨晚就要被人扛到黑车上了。
我问他:“看没看清打我的是什么人?”
他说打我那人戴着面具,见到他从旅店冲出来,打我那人丢下我就开车跑了。
而且车也是普普通通的面包车,连个牌照都没有。
这么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我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也没跟人发生过冲突。
要真挑出来一个,只能是钟婷钟夫人了,她看我的怨毒眼神,我现在还没忘。
心里有了谱,我笑着问乞丐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
他说他不知道,只是单纯觉得旅店里面的床太软,睡不习惯,就想着去公园睡长椅,刚一下楼就看到我被人袭击了。
我心里感谢乞丐的同时,又觉得他...贱!
喜欢睡公园早说啊!也省点开房钱不是?
话到最后,乞丐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先去清洁公司报到了。”
我点点头,自然不会拦着。
本想说点感谢的话,可这家伙又让我别忘了昨晚说过的话。
我嘴里嗯嗯啊啊的答应,脑子里早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超度谢寡妇?
怎么可能!
谢寡妇可是我的财神爷!
送走了乞丐,我也向店铺走去。
看看斜阳,现在时间还早,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大老远我就看到,店铺前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汽车我认识,也坐过,正是眼镜男开的那一辆。
暗道一声好巧,我加快了少许步伐。
来到店里,看到万老板正喝着茶,跟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冯小伊聊着一些家常。
眼镜男在一旁翻看着一本风水书籍,见我进门,连忙合上书籍笑道:“李天师,你可算回来了!”
万老板也放下了茶杯,微皱着眉头看向了我。
冯小伊随即从太师椅上起身。
欠身行礼道:“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浅浅一笑,就踩着高跟鞋去了二楼。
万老板看着冯小伊离去的背影,对我说道:“小伊姑娘谈吐不凡,容貌绝佳,李天师真是好福气,让万某羡慕不已啊!”
这话乍一听不错,可怎么听都不对味。
老子的福气,你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过看他这么大年纪了,我也是露出一副不失礼貌的和善笑容。
随口问道:“万老板,前段时间您家风水出了问题,钟夫人一直睡不好觉,现在可睡得踏实些了?”
万老板神色微变,眼底的复杂神色一闪而逝,连连点头说道:
“踏实,踏实!她今日还想来感谢李天师,只是身子骨有点弱,就没让她跟着,改天等她好一些了,再让她登门道谢。”
万老板的神情变化都被我看在眼里。
心想万老板还真是心大,对方都扎小人了,他居然还愿意跟对方继续一起生活。
这种歹毒女人,不跟她直接离婚,留着等死呢!?
我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往太师椅上一坐。
倒上两杯茶水,询问起了万老板来此的目的。
万老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李天师彻底解决了我钟家的风水,万某来此自然是要感谢李天师。”
说着就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又缓缓推到了我面前。
只从彻底两个字就能听出,万老板是话中有话。
他所谓的感谢,也不是感谢这么简单。
大约还想封我的口,让我少嚼舌根。
这张银行卡,看来是要拿着了,不拿的话,万老板应该不会安心。
我舔了舔嘴唇,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紧盯着银行卡,却没有伸手去拿。
“万老板,本天师为人正直,说好的十万,多一分都不会收,您要真想感谢的话...
我驾照都拿到一年了,还没自己的车,不如...”
我又把银行卡推了回去。
银行卡里我不知道有多少钱,要是多了,收下的话我会感到不踏实。
要是钱少了,我心里也会不舒服。
不如挑选个能看到价值的东西。
接着我就说起了自己喜欢的车型款式。
价格不贵,大约十万左右。
万老板全程没有打断我,只是耐心聆听,听到价位,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两眼。
我读不懂他眼神的意思,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屑跟鄙视。
虽然他掩藏的很好,可我从小没少接触这种眼神,所以对这种眼神格外敏感熟悉。
此刻我才意识到,这位万老板,或许真没有他表面这般平易近人。
听完我对车的要求,万老板乐呵呵的说小事一桩,明日就能把车送来。
接着又对我感谢一番,便示意眼镜男扶他起身。
桌面上那张银行卡,我跟万老板都没动。
走来的眼镜男本想伸手去拿,我却抢先一步,把银行卡拿在了自己手里。
见到我的举动,眼镜男微微一愣。
“呵呵...”
万老板笑容依旧,不见半点意外。
好似早料到我会收起银行卡一样。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识趣。”
接着跟我道别,就向门外走去。
送走万老板,我捏着银行卡去了二楼。
“识趣?好词。”
收起银行卡,我给手镯点上三炷香,也给一旁的泥娃娃点上了三炷香。
泥娃娃是普通的泥娃娃,现在却是谢寡妇的承载体,附身在泥娃娃身上,谢寡妇也算有了归宿。
每日三炷香,可保她不挨饿不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