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还是我太弱了...’
我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同时又想到了鬼婴。
不知道鬼婴面对鬼差有没有一战之力?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但转念一想,我现在连脑子里的契约符咒都画不出来,即便鬼婴能帮上忙...我也无法将鬼婴召唤出来...
根本原因,还是自己太菜!
‘马德,老子真没用...’
我紧握着拳头,手臂微微发颤。
这种无力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身为男人...
依靠女人赚钱、吃软饭、我都可以不在乎。
但打架时也躲在女人背后...这他m不是吃软饭,是老子没血性,是老子没种,是老子窝囊!
气归气,理智还是有的。
‘唉...’
我苦笑轻叹,从包里翻出了黄纸叠成的五角星。
不管有用没用,就这么一手抓着五角星,一手拿着杀猪刀,像个随时待命的忠诚守卫,守在冯小伊门前竖起了耳朵。
只要听到房内传来求救,我就会在第一时间杀进去。
之所以没拿出阴阳牌,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旦捏碎阴阳牌,根本把控不住阴阳咒的走向。
阴阳咒针对的是阴邪鬼魅,不分敌我,用出阴阳牌...我担心会误伤...
我耳朵紧贴在房门上,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就连打斗的声音都没听到半分。
屋内寂静如斯,冯小伊跟鬼差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变得有些急躁,想要不顾一切冲进房间。
但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万一冲进去添了倒忙...后悔都没药吃。
煎熬中,窗子渐渐多了丝亮光,窗外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咣当~”
冯小伊房间内,也猛地传来关窗的声音,接着又响起一阵沙沙声。
我心中一喜,张着嘴,再次敲了敲房门。
“嘭嘭嘭...”
屋内跟着传出了冯小伊的声音。
“有些累了,早点休息。”
我的心跟着揪了一下,举着手臂愣愣出神。
因为冯小伊声音中透着疲倦,有些少气无力,听着让人心疼。
我无声的点点头,没再过多打扰。
转身走下一楼,打开了店铺大门。
门外,那碗米饭还在,鸡笼内的大公鸡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几根鸡毛,以及满地鸡血。
我抬起脚,狠戾踢向那碗祭祀的米饭。
“吃你*****!”
咒骂一句,我弯下腰,拔出了大门左边的发簪。
点上一根烟,握着手里的发簪打量良久,跟着回了店铺。
坐在一楼太师椅上,我无心睡眠。
干脆闭上眼,观察起了鬼婴留下的图案。
脑海图案中,除了被铁链锁着的大门,还有一份阴灵契约。
这份契约就像一纸符咒,上面的鬼画符像个古老文字,跟‘灵’字有些相似。
但很明显不是‘灵’字。
‘灵’字外面还有个圆圈,像是把‘灵’字困在了里面。
我的理解是,‘灵’,也被锁住了。
用我的血画出阴灵契约,就是在为‘灵’字解开枷锁。
解开了‘灵’字的枷锁,那扇门应该就会被打开。
因此,我为召唤鬼婴的术法另外起了一个名字。
叫作‘解灵’。
我闭着眼,认真观察阴灵契约好一会儿。
这才拿出纸笔,准备多画几遍契约上的鬼画符。
因为鬼婴说过,想要触发契约,必须要保持血液新鲜。
我画成鬼画符的时间越短,血液就越新鲜,唤出鬼婴的几率也就越大。
要是鬼画符才画一半血液就凝固干枯了,就算画出阴灵契约也是白搭。
依葫芦画瓢并不困难。
可我刚一睁眼,阴灵契约就在我眼前消失,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契约上面画了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提笔忘字。
无奈之下,我只能闭一下眼睛,看一眼契约,再赶忙睁开眼睛,在纸上画上一笔。
眼睛睁开闭上,闭上睁开。
契约上的鬼画符,也在我脑海中不断出现,不断消失。
这感觉像是在看走马灯。
看得我眼花缭乱,有点眼晕。
来来回回没画多少笔,我呕的一声,干哕想吐。
不过,我有信心在一天之内学会这个鬼画符。
毕竟,我的名字‘李大胆’三个字,我学了三天就能完全记住。
一天一个字,小意思。
可没想到,这个契约上的鬼画符,我光是完整的画下来一遍,竟然用了三四个小时!
并且画完一遍之后,我感到头晕眼花,疲惫乏力,比上一年学还累!
跟着...就昏昏沉沉,一头栽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睁眼,我有点愣神。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
大好时间被我一觉睡过去,就这么浪费了...
看一看先前画好的那张阴灵契约,我有些欲哭无泪。
阴灵契约被我画的歪歪扭扭,乱七八糟,还不如蚯蚓爬,不如‘鬼画符’!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份歪歪扭扭的阴灵契约,也算有了模板,不用再来来回回的睁眼闭眼那么麻烦了...
“丑是丑了点,我自己认识,我自己能看出来画的什么东西就行...”
自我安慰一番,我提笔再战,比对着歪歪扭扭的灵魂契约,继续画起了鬼画符。
这次花费的时间没有那么久,只用了三十分钟。
而且也没出现恶心头晕、精神乏力的现象,还比第一个鬼画符画的好看了些。
“再来!”
三十分钟画出契约,显然达不到要求。
但是熟能生巧,哪怕我再笨,只要画的次数足够多,就能形成肌肉记忆。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必须三十秒内画出阴灵契约,或者更短。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多。
我约摸着冯小伊该睡醒了,就停住笔,去隔壁买了些吃的。
回来上完香,把吃的东西摆好,这才走到了冯小伊房门前。
伸手正要敲响房门,冯小伊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门没锁。”
我闻言淡淡一笑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冯小伊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拍着粉扑。
别人化妆都是往白了画,所谓一白遮三丑嘛。
冯小伊则是反其道行之,把自己画黑了不少。
我站在门口,下意识打量起了冯小伊的房间。
她的房间非常简洁,摆着一张木床跟衣柜,窗台下有梳妆台,空气满布着清香。
然后就没其它了。
那个纸人,昨晚明明被她带进了房间,此刻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