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三个活人死在你面前,你难道就没有恐惧和害怕吗?”
审讯室内,中年警卫的眸子死死盯着宁晨。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不知道是宁晨回忆起了什么,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一字一顿道:“他们...死有余辜!”
“在学校横行霸道,欺负同学。”
“在学校外,打架,抢劫,就算他们以后出了社会能给社会带来什么贡献?”
“你说这种人难道不是死有余辜吗?”
中年警卫一巴掌再次拍在桌面上,“我在问你问题,没让你问我问题。”
这一次年轻警卫陷入心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静静记录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见中年警卫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年轻警卫问道:“可我们在三人心脏皮肤处,发现了你的指纹你该如何解释。”
宁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否认道:“不可能,我就算跟他们打过架,也不可能在皮肤上留下指纹。”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难道还不认罪吗?”
中年警卫,站起身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凌厉如刀,一股骇人的压迫感直朝宁晨而去。
“陷害,绝对是有人要陷害我,我不可能杀人。”宁晨果断否认。
“哦?是吗?”中年警卫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你难道就以为我们没点证据就会提审你?”
“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我们也走访过你的学校,通过我们的了解你似乎也并非是一个好学生。”
“在校期间以帮同学写作业为由向同学收取高额报酬,一旦有同学不支付报酬或是报酬不符合你的心意,你就会用一些小手段使其交不上作业。”
“据我们所知你来自于l区,l区都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你成绩好,难道你就真的认为你们学校会录取你?”
秋城从a到l一共分为12个大区,l区排名最后,l区在秋城也有另一个名称,犯罪的天堂,生活在l区的人不是潜逃的罪犯就是刑满释放人员。
在l区根本没有法律一说,偷盗抢劫都是十分常见的事。
中年警卫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小声嘀咕一句,“被扔在l区的孤儿,谁知道父母是什么人呢?”
听着中年警卫的话一开始宁晨并未有太多变化,直到最后一句话落入宁晨耳中,宁晨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父母对于孩子来说是心中的一道光,是他们的榜样。
但对于宁晨来说父母是他心中的阴影,是他挥之不去的伤疤。
“打你的三人已经死亡,而你和你的朋友活得好好的这件事情该如何解释,我有理由怀疑你跟他们三人的死亡脱不开干系!”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宁晨。”
宁晨并未回答中年警卫的话,此刻痛苦的回忆犹如幻灯片般,回荡在宁晨的脑海中。
从小宁晨就是被街坊邻居养大。
小时候,宁晨渴望自己也有母亲和父亲,然而不管他如何追问,街坊邻居都不愿意告诉他。
不知什么时候宁晨没有父母的事情传到了同学们的耳中,同学们因此开始耻笑宁晨。
直到前不久,在宁晨不断的追问下,他也得知了自己父母的情况。
得知消息后的宁晨并未出现什么变化,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对他来说街坊邻居已经是他的父母。
低着头的宁晨脸上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容,同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
蓦地,宁晨抬起头,那双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中年警卫。
“我是凶手?哈哈哈。”
“受害者成为凶手?你们可真是可笑,一群被资本蒙蔽双眼的人,我呸。”
“我来自l区我就一定和l区的人一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
“难道你们的办案准则就是按照一个人的背景来判断的吗?”
“想要通过这个来击退我的心理防线?让我认罪?”
“好!人是我杀的!你们现在就弄死我啊!”
宁晨猛然起身,伴随着一声铁链崩裂的声音传来。
沉重的锁链在他的力量下瞬间绷断,四处飞溅。
宁晨抬起头脸上露出狞笑。
“你吃过人肉吗?哈哈哈。”
“你们觉得人肉是要涮着吃,还是烤着吃?”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最好吃的吃法。”
“人肉得吃刺身,搭配上血液作为蘸料,想想就令人...心情...愉悦。”
“宁晨,你想干嘛!这里可是治安局!”
中年警卫的脸上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然而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没办法,此刻的宁晨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看着几乎已经近乎癫狂的宁晨,年轻警卫直接冲出门惊呼道:“来人!犯人失控了!”
闻言,楼道内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仅仅不到一分钟审讯室内涌进十多名身穿治安局制服的警卫,他们手持格式武器、防暴盾牌。
“上!”警卫中一人喊道。
话落,密密麻麻的警卫朝着宁晨而去,不到一个呼吸,鱼贯而入的警卫就将宁晨死死将宁晨摁在地上一动不动。
被压在地上的宁晨并未反抗,但脸上狰狞的笑容依旧不减。
“把他带回去。”面色阴沉的中年警卫沉声道。
其余警卫闻言,押送宁晨向着牢房而去。
看着底边散落的铁链碎片,中年警卫再次开口道:“给他换一副镣铐,换共鸣者的。”
“可,他似乎是普通人呀。”一名警卫不解的问道。
“普通人?普通人可没有能够绷断铁链的力量,按我说的去办。”
“是。”
中年警卫目送着宁晨的背影,心中仍旧回荡着方才的惊险瞬间。
“我刚才,都干了什么。”宁晨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
恢复理智的宁晨想起刚才的模样心中发怵,“这里可是治安局,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加重处罚吧。”
回到监牢,宁晨就看见警卫拿着一副新的镣铐上前。
这副镣铐,与之前的那副有些不同,镣铐的内壁有着一根根细针,这些细针似乎是为了刺入佩戴者手腕、脚腕而设计。
看着逐渐逼近警卫解开镣铐准备给自己佩戴上,宁晨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狱警冷笑一声,“废那么多话干什么,给你带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狱警知道宁晨之前在审讯室所发生的一切或许也不会如此态度。
他一把抓住宁晨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镣铐戴在宁晨的手腕上。
随着镣铐套在宁晨的手腕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如闪电般瞬间贯穿他的身体。
镣铐的内壁,镶嵌的钢针在接触到宁晨皮肤的一刹那,便如同饿狼扑食般猛地刺入。
针尖穿透皮肤的瞬间,仿佛能听见细微的撕裂声。
钢针继续深入,直至钉在骨头之上,那刺骨的冰冷与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宁晨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
宁晨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