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饶是沈廷谕部家丁射术都不错,有数支羽箭都是命中了陈云开,但陈云开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这刺激!
主要陈云开连冲带挡,身上还有铠甲防护,大部分箭矢都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饶是有一支冷箭贴着铠甲缝隙射中了他的左肩,鲜血汩汩涌出,但陈云开却恍如感觉不到疼,抡着关爷刀如狼似虎便是冲杀入人群中,顿时便惊起一片哀呼惨嚎。
而有陈云开直接顶在最前面充当靶子,也使得后面的儿郎基本没怎么受到箭雨的伤害,第二时间便跟随陈云开而至,直接杀入人群。
陈云开此时虽只给自己留了二十人,却尽是二十名长枪兵!
此时这种长枪冲刺的效用力便尽显出来。
这些长枪兵对没甲的敌人刺胸刺腹,对有甲的敌人刺咽喉,顷刻便是放倒了七八人。
“杀!为小爷报仇!”
这时。
商老七和姜老三也各带着二十人杀到了,直接便是如猛虎入羊群,与沈廷谕部家丁混战在一起。
主要他们两边都各留了二十人守谷口,这是陈云开的死命令,就是为了确保不能让一人活着逃出!
有商老七和姜老三加入战斗,局势很快便趋向于明朗化。
这些平日里被沈廷谕重金圈养的家丁,因为实战太少了,已经失去了那等锋锐,很快便被陈云开部杀的溃不成军。
“为小爷报仇!”
陈云开更是一马当先,喊着救李应元的口号便直接杀到了沈廷谕的马车前!
“好汉爷,好汉爷你千万莫要冲动!本将知道那李应元在哪?只要好汉爷你饶过本将性命,本将便告诉你李应元的下落!另外,本将还有三万两现银奉上!”
眼见已经不可力敌,沈廷谕真慌了,忙是颤颤巍巍爬出马车大叫。
陈云开嘴角弧度不由更甚!
这就是大明所谓的‘精英阶层’!
除了人事不干,他们真的是什么事都干!
他们有底线吗?
能拖车的远古大神嫪毐来了都治不了他们啊。
“狗官,你此言可当真?若敢骗老子,老子立马便将你大卸八块了!”
陈云开故意沙哑着嗓子大喝。
一见陈云开有停手的意思,沈廷谕当即大喜,忙喝道:
“都别动手了,让本将跟这位好汉爷谈谈!”
说着。
沈廷谕也来不及思虑许多,忙抱着个大木盒便出了马车。
转而他便将木盒打开来,摆在了陈云开不远处道:
“好汉爷,这是三万两现银,只要你饶过本将众人,待本将出了这谷口,便将李应元的下落告知于你。另外,待本官到了昌邑,还可再给好汉爷你三万两现银买命!如何?”
“哈哈!”
陈云开哈哈大笑,却是果断对商老七等人一摆手。
商老七他们自都明白陈云开的意思,顿时便如狼似虎斩杀向还在呆呆看着与陈云开谈判的沈廷谕的家丁们。
俨然。
陈云开刚才之所以勾引沈廷谕,给他希望有活路,都是骗他的,只为更好的斩杀他们而已!
“狗艹的,你不讲信誉啊。”
“快,快保护将爷!”
周围残存的这身手最好的二三十号沈廷谕部家丁,顿时便死伤惨重,还想朝着沈廷谕这边汇聚。
但陈云开已经冲杀过来,第一时间便是牢牢控制住沈廷谕。
“啊!你这驴入的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啊……”
伴随着沈廷谕的家丁头子、改了姓的沈广被商老七一棒子爆了头,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好汉爷,好汉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莫要动手,有辱斯文啊。我是登莱沈家嫡子,你不能伤我!若不然,我沈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廷谕这时真慌了,裤裆下有不明液体不断滴落,把雪都融了,却还在絮絮叨叨些什么。
陈云开缓缓揭下了自己脸上的布料,玩味道:
“将爷,你觉得,你今晚还能活吗?”
“是你?”
沈廷谕陡然瞪大眼睛,转而眼睛里的恨意便要凝聚成实质,就要对陈云开破口大骂。
“唰!”
然而!
陈云开根本不给他骂出声的机会,一刀便是直接斩掉了他大半脑壳,顿时红白之物横流,热气腾腾。
陈云开又戴上布料遮住脸,冷喝道:
“把所有人全部绞首,首级带走,不留一个活口!”
“是!”
没片刻。
周围便被浓郁的血腥气息填满,引来不远处连绵‘嗷呜’的狼嚎声。
“还想跑!你跑的了吗!”
突然。
不远处忽然传来姜老三的冷笑声,转而便见他饿虎扑食一般,直接将一个装死的沈廷谕家丁扑倒,随后便‘咔嚓’活生生拧断了他的脖子。
陈云开都被吓了一大跳。
毕竟。
这等事一旦有活口出去,纵然他还有办法遮掩,但事情究竟不好看了。
又再次亲自检查几遍,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了,陈云开这才把沈廷谕的半拉首级挂在他腰间,招呼他的儿郎们迅速撤离。
而刚走出没多远陈云开便止不住感谢这寒冷刺骨的天气。
本来他还愁着这些首级怎么处理呢,可走出去没多会,这些首级便都被冻住了,再不滴血。
这俨然省去了陈云开巨大的麻烦!
待天色将亮时,陈云开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营地附近,直接在一个废弃的石灰窑坑内,把沈廷谕等人的首级全埋了,处理好现场后,这才故作不疾不徐返回大营。
“陈云开,你怎回事?怎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哼!真没见过你这等人,两天两夜不睡觉,你打算神活吗?”
陈云开刚收拾妥帖,回到大帐,已经憋了一晚上火的金燕便怼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陈云开非但不生气,反而陪着笑脸讨巧:
“燕子,燕子姐,这不是发生了点意外吗?我们碰到了孔有德部余孽,激战了好一会儿这才逃出生天!还得劳烦燕子姐帮我伤口上点药。”
“啊?你受伤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别动!我帮你卸甲!我身上带着最好的金疮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金燕这才发现了陈云开身上的血腥味与伤口,刚才还刀子嘴,此时眼泪却都掉下来了,忙是小心帮陈云开卸甲,又小心帮陈云开处理伤口。
看着身边金燕含着泪一丝不苟的小心模样,陈云开嘴角不由再次掀起高高弧度。
天边的乌云散了,这人生,又开始变的无比美好起来!
…
“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中午。
陈云开正在陪着金燕吃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肥肉炖白菜萝卜,值守的展鹏忽然急急而来,满脸惊悚道:
“爷,昨夜,李九成部与中军沈副将的人发生对峙,谁知,沈副将不知怎想的,竟想连夜回昌邑县城。结果,半路在胶水畔被李九成的人埋伏了,一行近八十人,竟是全部身死,且全部被人割了首级……”
“什么?”
“竟有这等事?”
陈云开故作大惊,忙问道:
“上面有命令过来没有?昌邑那帮文官怎说的?”
展鹏无奈撇撇嘴:
“那帮人得到消息怕魂儿都被吓飞了,又能有个什么决断?不过爷,咱们怕是得赶紧有决断了!”
“李九成部余孽似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营地,从半个时辰前到现在,咱们的夜不收已经与他们的探子发生了三四次冲突!怕是主力大营那边,有人把咱们卖了哇!”
陈云开此时自也想明白,为何昨晚沈廷谕会把他叫过去,然后索要李应元!
必然是有路过他营地的溃兵,向沈廷谕汇报了此事。
而昨晚沈廷谕为了逃命,把他陈云开的营地卖了,自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思虑一会儿,陈云开道:
“这大雪怕今晚都停不了,李九成部就算发现了咱们,也很难发动什么大攻势!但咱们此时没必要跟他们墨迹了,传我军令!午饭之后,全军东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