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先看一下这几天的监控。
穆艳红家在17楼,正对着门和走廊处的监控一共有两个,消防通道还有一个,我要用24小时的时间将监控全部看完。
我答应了穆艳红今晚要在隐蔽处蹲守,于是在看了十几个小时未果后,我如约出现在18楼同一个位置。
这里刚好能看到和听到楼下的声音,现在是夜里10点半,我给穆艳红发了消息,告诉她不用害怕,我已经到位。
我从10点多等到凌晨四点,眼皮直打架,在走廊里转悠了无数个来回,都没看见任何蒙面人的影子。
凌晨五点,我回了物业办公室,太疲惫了,我倒头就睡,一直到有人给我叫醒。
我一看时间,上午十点了,原来是穆艳红来了。
“穆女士,昨晚没人敲门吧?”我有些疲惫的看着她。
“还真没有,手机也没收到什么信息,我难得睡了个好觉,吕经理,蒙面人怕你啊!”穆艳红并不是很开心,反倒还是很忧郁。
“为什么这么说?而且我感觉你没有觉得好一些,还是很烦恼啊,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一直怀疑他在不远处监视我,现在更加确定了,你来了,他都没有出现,那就说明他知道有人来了,在暗中保护我。所以我还是很害怕,你们保护得了我一时,保护不了一世。”
穆艳红的想法确实客观有道理,这个监视的说法,看种种迹象,也确实极有可能。
该如何找到突破口呢?
“你别担心,至少现在他知道已经有保护力量介入了,你就是安全的。我争取把监控排查完,抓紧时间找到嫌疑人。这两天有任何可疑你都可以找我。”我安慰她。
穆艳红看向我,感激的点点头,那一刻完全是给与了全部的信任,我感到肩上的压力重了。
全部监控影像都看完之后,我处于一种懵又麻木的状态,确实,连一只可疑的猫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我想不明白。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又出事了。
之前装修不管不顾的那家,擅自改动主体建筑,在顶楼修了一个假山似的景致,有落石从高处掉落下来,砸到了人!
林哥急的焦头烂额,懊悔的说:“向荣,当初我没听你的,随他们去了,现在不良后果来了,唉!”
“林哥,现在叹气不是时候,我们赶紧去看看伤者吧,减小影响范围。”我催着。
林皓急急忙忙的跟我跑去了现场。
伤者是一个老大娘,腿脚不是很利落,今年70了,楼上东西掉落下来的时候,她刚买完菜拖着小车往家走。
也该然大娘命大,一共掉下来好几块碎石,只有一块落在大娘的肩上,好在是肩上,如果是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物业第一时间送大娘去了医院,违建的那家在顶楼,我们上去敲门却没有人在。
于是我先赶到了受伤大娘去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大娘的女儿在陪护,大娘的左肩已经包扎上了,老太太受了惊吓,在睡觉。
我介绍了我的身份和来意,大娘的女儿开始跟我倒苦水。
“我们当初买这个楼,几万块钱一平,物业费也贵的离谱,但我们冲着地理位置和环境也是咬咬牙买了。可是你看你们现在,越来越不干正事儿,他们那叫违建,你们也不管,装修的时候就是天天吵吵吵的,我妈有神经性头疼,天天睡不好觉。现在,又出这么档子事儿,你说你们物业怎么给解决吧!”
我赶紧陪着笑脸,轻声细语的给保证,“业主,你放心,我们一定跟有关部门合作,给顶楼的业主施加压力,让他把违建给拆除喽!大娘的医药费、损失费,理应由他们承担。您别担心,这件事我们物业一定跟到底。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大娘的身体治好了。”
老太太的姑娘看我没有推搪、也没有和稀泥,态度有所缓和,这时候大娘醒了。
“哎呦,可给我吓坏啦,从天上唰唰的就下来了,我还以为是有飞碟!”一边说一边捂着胸口说闷。
大娘的姑娘赶紧去找医生,我看看大娘的面色,坐下来给大娘把脉。
“吕经理,您还会这些啊?”大娘颤巍巍的问我。
我示意她先不说话,脉象弦滑结代,舌淡白,颜面暗灰。
我问她:“大娘,最近是不是常觉得心口痛、胸闷、还会气喘上不来气啊?”
大娘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时候大娘的女儿和医生进来了,医生看了旁边的监护仪器,说是心率有点问题。
大娘女儿说:“我妈有心衰的毛病,吃了很多西药、救心丸这些,都无济于事,尤其是半夜,无法躺下,更无法安眠。”
医生和她说,这里是外科诊室,肩膀上的外伤没有大碍了,可以挂心内科做具体的检查,让她跟医生去办理手续。
我给大娘的姑娘使眼色,意思告诉她有话说,大娘的姑娘很好奇,想了想告诉医生她拿点东西,一会儿去医生办公室找他。
医生走了以后,我跟她和大娘说:“我刚才给大娘把脉,发现她有心衰的问题,胸阳不振,痰血阻,我给你写个方子,你给大娘抓了熬药喝,一周后就会有明显效果。”
大娘和她姑娘都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我很无奈,是啊,我一个物业经理,说自己会看病,谁能信服?
“这样,您该看西医看西医,我给你的方子也不收你钱,你愿意试试,就试试,好了更好,不好你也不会有损失。”
我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个详细的方子递给大娘的姑娘,看看她们没有其它问题,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物业办公室,林皓正在发飙,看我回去了,又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林哥,看你一副丧丧的样子,出了事就想办法解决呗,这也不是我们物业全责的事情。他们强行建筑,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没有执法权。”我劝着。
“是啊,道理是这样,但是顶楼那家业主,人在外地呢,电话里很不友好,还说我们物业有问题,砸到人他们没看见,不管!”
呦呵,这是要耍臭无赖啊!“没关系,你消消火,我会会他。”我和林皓说。
“那个大娘怎么样了?有没有大事?”林皓安静下来问我。
“问题不大,明后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但是老太太自身有基础病,心衰,这个比较麻烦,但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别担心,不是我们的问题。”
林皓仿似吃了定心丸,从手机里把顶楼业主的电话发给了我,让我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