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别这样臆测一个神。我对待小信徒和贺平安,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我可怜的孩子,所有人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利用谁去杀谁,那虽然符合人性,却不符合神性。”
兵革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说真的,衡羿仙君,该早点儿回去的人是你,再留下来迟早会出事的人,也是你。”
兵革仙是那种说完就溜走的性子,她可不想承接天神之怒。
好笑的是,在她刚出门不久,天就打了一道响雷。
衡羿吃饭的桌子,忽地被劈开了。
这下家里连最后的吃饭用具,都没了。
贺平安和花祝年处理完尸体后,已经是半夜了。
花祝年之前做了不少饭菜,全用小篓子装着,她觉得后生怎么也得跟他们剩一些。
结果两个人一回来,发现桌子裂成了几块,篓子里的饭菜全洒在了地上。
至于那个后生,在书房里睡觉。
贺平安和花祝年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地把衡羿喊了起来。
他揪着衡羿的领子道:“后生,外边桌子怎么回事儿啊?”
“吃饭的时候,劈下了一道雷。”
花祝年回想自己埋尸的时候,推了推贺平安:“是有道雷声,而且还是炸雷,动静挺大的。”
贺平安怒气冲冲道:“不是,那就算雷劈的,你就不能帮我们收拾收拾?我们两口子干到这么晚才回来,连口饭都没吃,合着还得收拾残局是吧!”
衡羿看着花祝年道:“花大娘,你中午的时候,说过你喜欢自己做事,不用我帮你做什么,还让我回房间睡觉,所以外面那摊子,我也就没有帮忙收拾。”
花祝年的确讲过这样的话。
可她那是因为当时这后生,不让她去找贺平安,只能留下来给他做饭,觉得心烦意乱的。
看见他在自己身边晃就觉得烦,才说了那么句话。
不过,既然话是她说的,好像也不好收回去。
她抻了抻贺平安的衣服:“算了,后生是客人,让他继续睡吧。”
贺平安将衡羿丢回到枕头上:“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冷血得可怕!不帮着救人就算了,也不帮着收拾屋子,就知道吃!”
贺平安虽然骂衡羿不帮忙收拾,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帮花祝年收拾。
反而光着身子,在外面用冷水冲澡。
说起来也没闲着,算是给自己找了个事情做。
对此,花祝年早已习惯。
这些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收拾的。
就算被糟蹋得再乱的屋子,她也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不过,衡羿倒是先替她心里不平衡起来。
他走出书房,对花祝年说道:“花大娘,怎么不喊贺大叔来帮你?”
别看贺平安人在外边冲凉,可耳朵听得真真的。
他对着里面怒吼道:“你这后生,怎么讲话茶里茶气的?没看见我有事儿吗?忙完了就去帮你花大娘。”
衡羿内心冷笑,三十年来,贺平安从未帮花祝年干过半点家务。
不过,为了逃避责任,总是会在花祝年干活儿时,自己也找点微不足道的事做。
他宁可在一旁浇菜,都不会帮花祝年一下。
都是男人,衡羿早已经看透了贺平安,奸猾偷懒的小把戏!
花祝年依旧沉浸地收拾着满地狼藉,仿佛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样。
衡羿主动地说道:“花大娘,我帮你吧。”
“不用,你去睡觉吧。”
“我刚刚已经睡了大半夜了,现在睡不着了。你就交给我做吧。”
在外面冲凉的贺平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连身上都没擦干,就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后生,你到底想干嘛?”
衡羿面对贺平安的质问,表现得有些无辜。
“贺大叔,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只是,想帮花大娘做事。你不帮她做就算了,还不许我帮吗?”
贺平安是个粗人,就算动心眼子动不过衡羿,可也是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你想帮她?你早干嘛去了?想帮她就早点收拾啊,干嘛吃饱喝足了,就躲屋里睡大觉!合着我们回来了,你才想起来要帮她收拾。怎么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干个家务活儿,还得让人看见,夸夸你们才行?没人的时候不能干?”
“后生,你见过鸡下蛋吗?那鸡每回下蛋,都会咯咯咯几声。你就跟那鸡一样!非要别人都知道你干活,才干。”
衡羿温和地笑了笑:“贺大叔,你真是误会我了。不瞒你说,这顿饭,我也没吃好,不能说是吃饱喝足。我这人从小就怕打雷,那雷劈桌子的时候,差一点就劈到我了。我是不敢在外面待,才躲回书房里去的。本来想等你们回来,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刚刚被你说了那么一通,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以幡然醒悟,准备出来帮花大娘收拾。贺大叔,我不是那种让女人自己干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