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口气。
“怎么看不上?出将入相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他不也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后生?况且,这世道这么乱,谁知道等他考上了,江山会不会易主?先成个家怎么了?我看绒绒就挺好!”
贺平安冷笑一声,将花祝年猛地搂了一把:“你到底是为鲁绒绒鸣不平,还是在为自己?”
花祝年别扭地给了他一胳膊肘。
“绒绒的事,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鲁大梁的婆娘,试探地对花祝年问道:“她花婶儿啊,你看这能帮着说说不?”
花祝年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不过,她刚说完,突然间想到,是不是还得问问鲁绒绒的意思?
“绒绒见过这个后生吗?”
“哎呀,两家挨得这样近,她早就见过好多次了。再者,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那后生不是就在场吗?”
花祝年点了点头:“哦哦,忘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这记性越来越差。”
贺平安凑过去说道:“拜小泥人儿拜的,把脑子都拜没了。”
花祝年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多嘴。
可是,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发生争执,只能忍了下来。
她对鲁大梁的婆娘小声说道:“待会儿啊,我准备去镇子上买碗,家里的后生跟我一起去,你让绒绒也跟着我。看看他们相处得怎么样,好不好?我觉得,既然是绒绒日后要嫁的人,那肯定要她亲自验过之后,她觉得合心意,咱们才能跟她说和。”
鲁大梁的婆娘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事儿要是成了,到时候让你坐主桌。”
花祝年笑了笑:“哎呦,做什么主桌呀。那个,咱们还是明算账的啊。我说媒,肯多是好好说,但是媒人费得给。”
里屋的衡羿,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信徒怎么跟谁都这么市侩?
口口声声,把鲁绒绒当自己亲女儿,结果说个媒还问人家要钱。
鲁大梁的婆娘,曾经也是跟着鲁大梁过过好日子的,连年的战乱,才让家里变得落魄。
她并不是个小气的人,笑着拍了拍花祝年的手:“给!你放心,只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
花祝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整个早上,都是笑呵呵地做早饭。
做完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碗,就连吃饭的桌子和木篓,昨晚都让雷劈了。
花祝年心生一计,对衡羿招了招手:“后生,你去隔壁鲁大叔家里,借几个碗,可好啊?”
衡羿虚弱地扒着门框道:“花大娘,我去不了,饿得走不动路。”
贺平安上去照着衡羿的后腰,给了他一脚。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傻小子,快去!”
在贺平安看来,鲁家那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人能干,心踏实,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任谁看,这都是一份好姻缘。
这傻后生,让他去借个碗,都偷懒不肯去。
衡羿被踹后,趴地上好久,都不起来。
急得贺平安都想拎起他来了。
结果,他们谁都没想到,鲁绒绒竟然主动来送碗了。
她小的时候,家里还有些钱,可是后来都被抢走了,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讲起话来,声音脆生生的。
“花婶儿,我娘让我给你们送碗过来。”
花祝年连忙接过:“哎,替我谢谢你娘。本来正准备让这后生去借呢。”
贺平安费了老劲儿,才把衡羿从地上拽起来。
衡羿的目光,并不跟鲁绒绒接触。
他的小信徒,真是会给他找事儿干!
自己下来这么一遭,要是能结婚生子的话,干嘛不找她呢?
哪用得着找别的凡间的女孩子?
这种事,是他不想吗?不,是不能。
鲁绒绒倒是大大方方的。
“婶儿,我娘让我在你家吃。她早上没做我的饭。”
花祝年开心地说道:“好好好,正好做得多了。就是婶儿家这会儿没桌子,先将就着端着碗吃啊。”
鲁绒绒笑道:“嗐,没事儿!以前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家里人来送饭,不也是端着碗吃,我怎么着都行。”
花祝年越看鲁绒绒越喜欢。
如果她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在这战乱年代,至少还能留下一个念想。
哪像现在,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糟老头儿贺平安。
吃饭的时候,花祝年特意喊走贺平安,留衡羿和鲁绒绒单独相处。
衡羿闷头狂干饭,一句话也不跟鲁绒绒讲。
结果,鲁绒绒就喜欢能吃的。她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怕衡羿都不怎么理她,也觉得很开心。
去镇子上的时候,花祝年先去买碗。
这可是首要大事。
她挑挑捡捡了几只后,并不付钱,只是跟老板商量道:“老板啊,你这货有多少啊?”
老板笑了笑:“你要多少啊?”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嚯!你这是开馆子啊,要这么多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