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摸黑走?了出去?。
衡羿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花祝年上去?就是一脚。
踹得很重,他装不?下去?了。
“花大娘,什么事儿啊?”
“跟我去?绑几个?人。”
衡羿低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不?找囡吉?”
“她还小,干不?了这个?。”
“那我也还小,我不?敢。而且,我的手是拿笔的,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小信徒一巴掌。
“几天没抽你就不?老实!快点儿,下床跟我去?绑人。”
衡羿在她身后小声嘟囔:“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这还不?老实啊?你交待的什么事,我没帮你做?就是绑人这个?,我又没干过,还不?能害怕么?我一个?读书人,怎么能——”
花祝年忽地停住了脚步,气冲冲地回过头看向他,衡羿立即止住了声音。
他不?想再被她打了。
不?就是绑几个?人么?他绑。
花祝年这些天的确借了道观的后厨,在做枣糕。
但是枣仁她没扔,全都磨成了粉末,暗暗加在这些人日常的食物酒水中。
枣仁有?安神的功效,但过量服用,会?让人在睡得很沉的同时,造成四肢麻木。
等把该绑得都绑出来后,花祝年让他在这里?等着。
自己去?地牢救人。
衡羿想跟着一起去?,却被她拒绝了,她说被关在那里?的女子,见到男子会?惊恐加剧。
到时候,可能因为他在场,她们都不?愿意跟她出来。
况且,前些天,这些人才刚刚见证过,逃出去?的同伴被一棍子敲死的场景。
留下了那样大的阴影,走?出来恐怕也不?容易。
事实证明,花祝年不?让衡羿跟着是正确的。
就连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小老太,都过去?说了半个?时辰,才仅仅说动了几个?人跟她出来。
哪怕她已经把地牢打开?了。
困住那些女子的,从?来不?是紧闭的牢门,而是反抗后被狠狠打压的血腥和暴力?。
她们不?相信一个?小老太会?救自己。
可能,是陷阱。
用来杀一儆百的陷阱。
地牢里?还剩了很多?人,死活不?愿意出来。
她们坚信,她是被派来试探的。
但凡有?逃的心思,就会?跟那个?同伴一样,被一棍子敲死。
花祝年没有?办法,已经耽误了太久,天都要亮了。
她还得办事儿呢。
能带出去?几个?算几个?吧。
这里?虽是暗娼馆,不?过作息还是很规律的。
到点就做早课,乍一看,跟寻常道观也没什么不?同。
可是等那些女子醒来后,发觉身旁的客人已然不?在了。
出门一看,全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院子里?。
不?只是客人,还有?看场子的人,以?及那些在街上物色女人的人……
全被花祝年精准地挑了出来。
没被绑的女子,虽是自愿,可也不?是那么自愿,只能说生计所迫。
没有?人知?道花祝年这个?小老太要做什么。
大家内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同时又对这种?预感有?所期待。
囡吉这时候也醒了过来。
她出门一看,整个?人都吓傻了。
想拦,可是已经晚了。人都绑起来了,若是再放了,对方势必不?会?饶恕他们。
花祝年坐在一个?石碾子上,手里?拿了面锣,有?节奏地敲击着。
山野间,群鸟飞散。
自己敲累了,就将锣丢给衡羿:“帮我敲会?儿。”
衡羿站在枣树下,不?情不?愿地敲着。
他的性情不?似她那般暴躁,对这里?绑着的人也没有?恨。
锣声听起来甚至还有?些温和。
小枣树精在一旁闹道:“你们两口子整宿整宿地不?睡觉,怎么也不?让别人睡啊?我刚损失了几百年的修为,又被你媳妇儿打去?了好些枣,现?在要静养。”
花祝年嫌衡羿敲得不?好听,声音太闷,看了看囡吉:“要不?要敲敲看?”
囡吉怯怯地摇了摇头。
她害怕惹上麻烦,这里?被绑着的男人,大多?非富即贵,有?几位她甚至是认识的。
密集的锣声不?仅吵醒了被绑着的人,还激怒了他们。
其中一个?看场子的人率先骂道:“你这个?老妖婆,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
“别看你是宋府里?出来的,我们背后的人,还真不?怕那个?宋礼遇。”
这事,囡吉是信的。
皇亲国?戚怎么会?怕一个?权臣呢?
他们是一起捞钱的合作伙伴,是互相打掩护的利益同盟。
唉。
她觉得这次,小老太要闯祸了。
哪料花祝年从?石碾子上下来,走?到刚刚从?地牢里?出来的几个?女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