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祝年也是没辙了:“那你想怎么?样呢?他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想去陪他,你又?不让我去!我还能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他多少年?别看我走动时?,手里总拿着个菜刀,可我真正的底气,是贺平安给的!我知道,但凡我有个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过来。有他在,就没人敢惹我。”
王寡妇只知道,贺平安总是对她格外照顾。
却不知道,贺平安对她所有的好,都是花祝年要求的。
因为她是寡妇,容易被人欺负,有个穷凶极恶的人罩着,总是好的。
所以,哪怕两个人之间,传出?一些绯闻,花祝年也从没在意过。
她是那种?,自己有一口男人,就绝不会让别的老姐妹儿饿着的人。
不只是贺平安,就连衡羿,在她面?前,也从来不是男人,而是可以分享的资源。
说是块儿肉,也毫不为过。
所以,与其说王寡妇爱上?了贺平安,不如说她爱的是听花祝年话的贺平安。
他之所以不像别的男人那般,言语调戏她,是因为对她根本没兴趣。
来她家修缮房顶,帮着她收粮食,只是在完成花祝年交待的任务而已。
如果他完成的好,花祝年就会待他更好。
比相?敬如宾,还要好那么?一点点。
贺平安就只是想要那一点点,夫妻规则之外的好,所以什么?都愿意去做。
可如果他得?不到,也会变得?异常疯狂。
在床上?折磨她的同?时?,他也并非完全?不痛的。
王寡妇也是个很执着的人。
她喜欢谁,如果最后得?不到,那真是挠心挠肺地难受。
不过,这世间每个人的执着,都是很珍贵的。
不会因为你是神,我是人,而有所差别。
更不会因为你是好人,我是坏人,就分出?个高低贵贱。
执着就是执着,是抛开一切,也要狠狠坚持的东西。
那种?坚持,可以横扫世间的所有干扰。
惊天地,泣鬼神。
花祝年是理解王寡妇的这种?坚持的。
谁的爱不是爱呢?
想得?到一个男人有什么?错?
她为了哄她,试探地问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把他许给你啊。”
王寡妇放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菜刀:“他都死?了,你怎么?把他许给我?”
“人死?了也能成亲啊,我当年就是跟死?人成亲的。”
王寡妇又?哭起?来:“可是,你那好歹有尸体,我这有什么??”
花祝年纳闷儿道:“你没找到贺平安的尸体么??”
“没有,兵营里行刑,都不给人看的。村子里的人,只知道他们午时?就全?被斩杀了。当晚,女人们就被抢了。”
花祝年疑惑道:“那若是,连尸体都没看见,岂不是也有可能没死??”
“怎么?会没死??人家单纯地就是不想你去收尸,尸体指不定?扔哪里去了。若是那些男人没死?,女人们被抢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出?来呢?再者说,那是京城里下来的命令,谁敢不执行?都怪你!你以后,就跟你的老相?好过吧。”
王寡妇哭着又?要拿自己的刀抹脖子,花祝年叹着气再次拦了下来。
“我去给你找他的尸体,找到后让你们成亲。这样你也算拥有过他了,好不好啊?”
王寡妇握着菜刀犹豫道:“那、那他能愿意吗?我也没干过,这死?后给人配阴婚的事啊。”
“嗐,你管他愿不愿意呢!你愿意不就行了?他都死?了,就算不愿意,又?能把你怎么?样呢?你先嫁了他,让自己痛快两天再说。”
花祝年有着充沛的爱人能力。
只是,这种?主?动又?迫切的爱,贺平安从来没有得?到过。
如果有一天,她愿意强迫他的话,他会很开心的。
但没想到,她会强行把他许配给别人。
三十年前,花祝年就勇得?不行。
跟一堆碎肢成亲,反正不管薛尘愿不愿意,这人她就是嫁了。
也不算辜负自己的情意。
三十年后,她还是一样的勇。
鼓励老姐妹儿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
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管别人的眼光做什么??想嫁就嫁了。嫁的也不是男人,而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况且,别人的眼光,也不能变成大白米饭。
可是,嫁了自己想嫁的人,那她晚上?就能多吃两碗饭。
这种?极致的自我满足感,是世间少有的。
囡吉因为失血过多,哪怕有衡羿简单地包扎过,也很快陷入了昏迷状态。
他只能先带她去村医那里医治,所以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小信徒又?在谋划什么?大胆的事。
但她身上?那种?濒死?之际的旺盛心力,一直都让人叹为观止。
家里的院子,因为没人侍弄,透着一股荒芜感。
原本新?鲜水嫩的菜,如今也全?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