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着,实?权自己?握着。
皇宫就跟自己?家一样,更何况是她的寝宫,也没那么可——
卧槽?!?*?
风和畅刚一进门,就仿若看见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被牢牢地绑在了树上。
女鬼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树都差点被她连根拔起。
他喊过来一个宫人问:“干嘛呢这是?”
“皇上不许皇后出去,奴才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也不能把?人绑着啊!”
说实?话,风和畅有点心疼,但也只是有点儿而已。
他就是觉得她落得这个下场,实?在是很不光彩,哪怕是在战场上死去,都比被人绑在树上好。
那个傀儡皇帝根本不尊重她!
风和畅虽然最讨厌花祝年,可是仍旧把?她当做十分可敬的对手。
虽说是成王败寇,可倘若她死了,他是愿意下跪去给她抬棺的。
这是对宿敌的最高礼节。
昔日将他钳制得死死的小老太,如今居然被人这样对待,真是英雄迟暮,无限苍凉。
他没有用?红颜易老来形容她,因为没有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可他是见过她的种种英姿的,无论是诡计多?端的战前布局,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战中奇袭,都像一个顶级怨鬼一样,带着一群小怨鬼,硬生生地从一个小山村里杀出来,杀遍了全?国无敌手。
所以,他只能说她,英雄迟暮。
别人的怨气都已经消散了,也不会再跟着她打仗了。
天下都平定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好像只有她,是唯一的怨鬼。
风和畅对花祝年,总是欣赏之余又带着彻骨的恐惧。
因为,他是亲眼见证过,她当初是如何利用?他,去震慑众将领的。
直到现在他都会时不时地,从自己?的手上,闻到一股血腥气。
风和畅喜欢杀人,但不喜欢自己?杀人。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自己?亲手,解决过什么人。
小老太是唯一将他,残忍血腥的一面?,当众逼出来的人。
他不喜欢那种在她手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按照她的指令去做的窝囊感?。
可是,他也不喜欢看见她窝囊的样子。
就是这样奇怪。看见宿敌这样落魄,真的贼他妈难受。
他对宫人问道:“谁出的馊主意?”
众人都往后退缩着,只有念伶站在原地不动,微低着头说道:“把?皇后绑床上,她踹墙掀翻了一整个床,绑椅子上,她撞散了所有的椅子,奴才们怕拦不住,只好绑在树上。”
风和畅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念伶只是微微晃了晃,并没什么大碍。
风和畅虽有二十世的记忆,但也从此给他埋下了身体?羸弱的弊端。
就算是常人的身体?,思虑过重的话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他满肚子的阴谋算计,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给压垮了。
因此,任谁看风和畅第一眼,都觉得他是个弱不经风的文弱书生。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所以他不喜欢亲自动手杀人,担心没杀死,到时候尴尬。
那天杀武寒仇,属实?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将人锤死。
这种活以后他还是找别人干吧。
“把?人解开。皇后刚醒过来,也不怕伤着她。”
刚重获自由的花祝年,都来不及解自己?嘴上绑的布条,上去就踹了风和畅一脚。
一脚给他踹吐血了。
风和畅躺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是给她绑上吧。”
一群宫人又着急忙慌地把?人给绑上,抬去了屋子里。
风和畅看她这样子实?在是狼狈,又打了盆水给她擦了擦脸。
“你看看,当初听我的多?好,如今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花祝年一脸凝重地对着他,让他没办法再说出接下来的话。
他只好解开她嘴上的布条:“不是我让人绑你的,你别对着我撒气啊。”
花祝年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咳个不停。
风和畅倒了杯清甜的茶水喂给她喝。
一喝就停不下来,他都快以为她是故意捉弄他了。
直到她接连喝了三壶……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渴。
花祝年喝了个水饱,她闹得累了,往后一仰,靠倒在墙上。
风和畅刚想说话,她打了个水嗝。
空气中有股诡异的沉默。
花祝年歇了好一会儿后,才沉沉地说道:“我当初警告过你,你要?是不准备给他收尸,就别利用?他。”
风和畅明知故问道:“谁啊?”
她瞪了他一眼,他低头笑了笑:“哦,贺平安啊。你不是不喜欢他?”
“我是不喜欢他,但他的命是我的。”
花祝年的反应,非常出乎风和畅的意料。
他总觉得,她被贺平安背叛,应该是很生气的。
至少得像刚才面?对他那样大发雷霆才是。
可她的语气却出奇地平静。
说不上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