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来陪我。我要你来的?时候,你再?过来,要你回去,你就回——”
衡羿的话还没收完,就被?花祝年坐在身上,猛揍了一通。
揍得小老太拳头都肿了,腰也?扭了,最后还是被?他背回去的?。
他念叨了她一路:“你说说你这个人,打?人就打?人,怎么还把腰给扭了?这传出去,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年纪都这么大了,你就好?好?歇着你的?呗,老?跑出来干嘛呢?又没人听你的?。”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衡羿说不下?去了,因为背后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现在是午后,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啊。
之前他在天上,就经常看她睡午觉,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是最惬意的?。
因为没有贺平安。
她一般会在收拾完残羹剩饭后,在书房的?那间小床上做一会儿针线活。
等做累了,就将?放针线的?小筐一推,四仰八叉地躺?*? 在床上。
阳光吻着她的?脸,她的?发,他觉得她在梦里,应该是很温暖的?。
那时候,她还很喜欢他。
摆着小泥人儿的?那间小书房,就是她灵魂的?栖息之所。
他从未庇护过她一刻,她却想象自己?在被?庇护着。
衡羿将?小信徒放到?床上后,本来想跟她一起躺一会儿。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
他吩咐了宫人给她擦药油,然后就离开了她的?寝宫。
离开前还看了看她寝宫里的?这些小太监。
内心倒也?没什么疙瘩,毕竟他跟贺平安不一样。
他是不在乎她跟谁睡的?。
灵宠而已,他每天喂她吃点东西,不让她受伤就好?。
不用管她的?感情和欲望。
后面的?几天,衡羿都再?没找过小信徒一起吃饭。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他不想。
他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应该有决定权。
什么时候见她,什么时候不见她,念想必须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内。
万万不能?乱了心神。
祭天大典要到?了。
按规定,她得跟他一起去。
可是,光是在换衣服这件事上,衡羿就犯了难。
她半点儿都不配合,也?根本不想去什么祭天大典。
花祝年甚至觉得天应该来拜她。
衡羿觉得她可笑至极。
天地是什么时候有的??她又才活了多长时间?
都怪他,平日里太纵容她了,一点儿道理都没有教给她。
哪有不敬天的??况且,这次是为求国运。
花祝年正在寝宫里爬房梁的?时候,突然被?绳索套住了颈,直接就被?拽了下?来。
她重重地摔落在地。
衡羿上前将?她拎起来:“为什么不换礼服?”
小灵宠的?待遇就是这样的?。
没什么重要事儿的?时候,她怎么跟他闹,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因为她也?是不重要的?,一切都不那么在乎,不值得他耗费丝毫的?情绪。
可但凡遇到?了重要的?事情,她的?不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稍微闹一闹,就会让他感到?厌烦。
厌烦到?想把她固定的?在一个地方,用威逼来让她听话?。
花祝年被?人摁在椅子上,连脑袋都被?人死?死?地按住。
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转动……其他哪儿哪儿都不能?动。
她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到?死?都别让人放开我。”
他挑拣着搭配衣服的?首饰,低头轻笑道:“也?不是不行啊。”
衡羿挑中了一副耳坠。
自从她嫁给贺平安后,就再?没戴过耳坠了。
甚至连脂粉都很少涂抹,衣服也?总是很素净的?。
贺平安不许她打?扮,她自己?也?懒得妆点。
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贺平安不是悦己?者,他只是她搭伙过日子的?人。
可他呢?
衡羿望着掌心的?耳坠出神。
在想了一会儿后,他终于不再?内耗。
他是她的?主人,他管她喜不喜欢戴。但凡养灵宠的?神仙,都会给灵宠打?扮的?,完全不需要过问灵宠的?意思。
衡羿拿起耳坠就往她耳垂上穿,直到?——
戳了自己?一手的?血。
血珠从她的?耳垂处滴落,一滴接一滴地淌落下?来,珠连成线。
她身上的?锦绣华服被?血水浸染,但不怎么显色,只是颜色加深了一些。
衡羿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若伤的?不是自己?:“很久没戴东西的?话?,耳孔就是会长合的?。”
他又气又急,已然意识到?,她在故意闹别扭:“你为什么不喊疼?”
“我为什么要喊?喊你就会停下?来吗?你不过是再?找人给我打?耳孔罢了,由?你代?劳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