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出来,偏手又被他绑了起来,他一层一层地给她围衣服,真是越帮越忙。
她忍不住说出实情:“我衣服里面掉东西了!”
衡羿正给她围衣服的手, 蓦地停住了。
呼之欲出那些?教训她的话, 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转过?身看向一众老登朝臣:“今日先议到?这里, 散了吧。”
老登们面面相?觑……
不是,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老太,能被什么吓住啊?
之前没听?说她有什么怕的东西。
不会是,要跟这个傀儡做,所?以特地找了个理由赶他们走吧。
之前大家都被小老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连敢反她的人?都没有。
现在看她为了一点宠爱, 去讨一个傀儡的欢心,心里那真是五味杂陈。
起义的时候,他们没有把她当?女人?看待,也没有把她当?男人?看待, 他们就?没有把她当?人?看过?!
花祝年在这群老登心里,是比妖魔还要可怕的东西。
她的刀好像从来不会钝,也不理解老兄弟们的心情, 翻起脸来那叫一个快。
武寒仇当?日的死状, 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悸。
虽说是风和?畅下的手, 可谋划这一切的人?, 是她。
人?怎么能残忍到?这个地步呢?真就?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就?凭老哥儿几个这点军功,别说是贪点儿了,就?是真的窃国又怎么了?
打天下人?人?都有份, 凭什么到?最后你凌驾于众人?之上, 把大家吓得跟小鸡仔子一样?
都是实打实杀出来的,老将领们自然?对她颇有怨气。
所?以, 当?初扳倒她的时候,也确实是下了狠心的。
他们给她最好的结局,是留全尸。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傀儡皇帝,执意要她做皇后,她哪会活到?现在?
斩草不除根,等于没斩。
他们老哥几个,其?实自从入京后,就?没再见过?花祝年了。
想不到?今日再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曾经?那个一道眼神,就?让众人?吓破胆的妖魔,身上不仅半点煞气都没了,还会哄男人?了?
哄法儿还挺别致。
其?实,也不能怪衡羿多想。
在场的真没将领相?信,她是衣服里进?了东西,才当?众脱衣服的……
合着他们这些?老兄弟们,是两口子play的一环吗?
他妈的,就?算英雄再迟暮,怎么会迟暮成这个样子啊?
要她豁出老脸去,在一个男人?身下摇尾乞怜了?
老登们怀着复杂的心情,各自散去。
都觉得,当?初还不如弄死她,现在也好过?让她遭这个罪。
英雄惜英雄,虽然?立场不同,但还是惜的。
可也只能到?惜为止了。
衡羿将花祝年的手解开,又红着脸帮她一件又一件地把衣服褪下来。
一只超大的壁虎,从地上的一摊衣物里,嗖地爬出来乱蹿。
她慌乱之中想逃跑,却不小心踩了它一脚,直接把尾巴给踩掉了。
花祝年感受到?脚下的触感后,瞬间跳出去好远,退着退着就?摔到?在地。
周身的寒毛耸立着,她不愿意再穿被壁虎爬过?的衣服。
只能平复着气息,强装镇定?道:“你给我找件衣服穿。”
衡羿避开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在地上找着什么:“你待会儿自己跟外面的人?说,帮你从寝宫拿一件,朕现在没工夫。”
“你有什么可忙的?”
“不关?你的事。”
花祝年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么大喇喇地往门口的方?向走。
就?是不穿衣服出去,也绝不穿壁虎穿过?的衣服。
她才不与虎谋皮,壁虎也是虎。
可还没走出去几步,忽然?听?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年年,吓到?你了吧。”
和?方?才的冷淡判若两人?。
她觉得他精分。
花祝年转过?身,刚想说什么,忽地又被吓得后退出好远。
衡羿的手上正趴着刚刚的那只壁虎。
他看她停了下来,又冷淡道:“没喊你,你走你的。这是朕新养的宠物,叫黏黏。温顺胆小还黏人?,跟你一点儿也不一样。你刚刚吓到?它了,它现在浑身都在发抖。”
说着还摸了摸它的尾尖:“现在尾巴也断了,真是个小可怜。”
花祝年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活了六十五年,还从没见过?这么神经?的。
这么说,贺平安真的算她遇到?的,还算正常的了。
衡羿轻抚着那只壁虎的背脊,满目爱怜地说道:“以后,你不要再来朕这里了。朕怕它误会。在刚养它时,朕就?跟它说,朕是它唯一的主人?,也只会养它一只宠物。”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只属于朕跟它的。它会陪朕很久很久,今后,说不定?,朕也会让它封神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