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昨日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仔细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非常确定昨晚出现的蛇跟徐昭宁有关系。
她甚至还猜测,昨天晚上出现的那批蛇,就是上午她让人抓起来的那一批,也是第一次她冲进旧韶院时,听从徐昭宁指挥针对她的同一批蛇。
徐昭宁!
林珑恨得牙痒痒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徐昭宁。
或许是感应到林珑的阴鸷气息,徐嫣然也恰在这时醒来,语气幽幽地问:“娘,我们又输了对不对?”
林珑面色一沉,可不是输了么!原以为将旧韶院给挖开再埋大量雄黄,就能将那底下的蛇群给一网打尽,可事实上却是再次被徐昭宁给利用并反击。
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的林珑如何能忍下这口气,手中被子被她揪的变了形。
见林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不回答自己,徐嫣然情绪有些失控,“徐昭宁!为什么她不去死,为什么她就是要针对我们,明明她都已经蠢了十几年,为什么又要变得这么聪明?”
明明她徐嫣然才貌双全,被整个京城的人称赞的,在她懂事的时候,她娘就说过,将来能嫁入皇宫的人只会是她的。就连府里祖父祖母也都默认了这么一个事实,可是如今呢,一切都变了。
自从那天太子来过之后,徐昭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自己的脸被毁,然后又折断了自己她的手指,到如今又让她脑部受伤。
这一切都是徐昭宁造成的,她如何能甘心就这么被徐昭宁压着,不行,她必须要反抗!
忠勇侯府有她徐嫣然在,就不能再有徐昭宁。
“娘,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要再看到徐昭宁压在我头上。必须除了她,不然我就不活了,娘……”
强忍着后脑勺的痛意,徐嫣然情绪失控,一个劲的摇晃着林珑,需要她替自己出气。
林珑终于是回神,坐起身来,替徐嫣然掖好被子。
“嫣然你放心,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娘不可能不管你的,你且先好好休息,娘要回玲珑院一趟。”
之前终究是她小看了徐昭宁,如今一再的折在一个小贱人的手上,她必须慎重考虑。
徐昭宁被冷落了十几年,即便是会驱蛇也不过是偶然,再说人外有人天外天,她必须找一个比徐昭宁驱蛇更厉害的人来,从头上解决问题。
来不及等徐嫣然的回复,林珑便匆匆回了玲珑院,一进自己的卧室便将身边丫头给挥退。
只是没只是没用多久,便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来人,快来人!”
“夫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院子外的丫头听到她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第一时间冲进屋子里来,然后就见林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个空空的楠木盒子,整个人都阴沉的可怕。
“谁动过这个盒子?”林珑咬牙切齿地问走在最前面的百合,那可憎的模样吓得百合后后退两步,然后使劲摇头,“奴婢一直跟在夫人你身边,不曾碰过......”
“那是谁!”
林珑的声音阴郁出水,百合丁香这是她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平时也是她们才有机会进到屋子里来,现在百合说没有碰过,那么丁香的可疑性便是最大的。
林珑刀子般的目光洒落在丁香身上,“你最好给我放回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个楠木匣子是她这两日才拿回房间的,里面的东西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不愁,如今空空如也,让她如何镇定得了。
“夫人,丁香跟在你身边近10年,丁香的性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纵使你给丁香10个胆子,丁香也不敢动您的东西分毫啊!”
丁香下的扑通跪倒在地,整个人哆嗦不已。
林珑阴沉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二人,确认二人神情不似作假,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她身边的百合丁香,那又会是谁窃了箱子里的东西?
“夫人可是回来了?”门外传来林嬷嬷的声音,林珑神色一凛,收敛了几分暴躁,扬声道:“嬷嬷进来吧。”
得到许可,林嬷嬷脚步不停的推门进来。感受到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注意到百合丁香满脸的泪水,林嬷嬷眉头微动,欲言又止。
“到底什么事,说吧。”因为来者是自己的乳嬷嬷,所以林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但眉间依旧残留着几分不耐烦。
林嬷嬷神色微僵,但还是再次上前走到林珑的面前,压低着声音说道:“老奴在门口发现了听荷轩的人。”
“听荷轩?”林珑面色大变,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目光死锁在手中的空匣子,半晌后,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把她带进来!”
一个身形纤弱的丫头被推搡着进来,然后又被强押着跪倒在林珑的面前。
那丫头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林嬷嬷大力地按了下去,那丫头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当即便大声地嚷嚷道:“夫人这是何意?即便是夫人不乐意我家姨娘掌家,也不该拿我一个小丫头出气。”
她的话中,林珑成了不满意掌家权被夺因而跟小丫头过不去的心胸狭隘之人。
林嬷嬷猛地甩了她一个巴掌,喝斥道:“小贱蹄子,夫人面前竟然如此嘴刁,该打!”
“你才是个老刁奴,夫人都还没说话,你就越俎代庖,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玲珑院里你当家呢。
林嬷嬷被这丫头说的老脸一热,又担心林珑真以为自己有不轨之心,面色狠戾地剐了那丫头一眼,准备再次出手教训。
只是下一秒,林珑却是喝住了她,“林嬷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