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宁暗中上了心,但面上丝毫不显,顺手接过账房后拿出来的两千两银子,很是大方地交待:“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帮你收下这两千两银子了。”
见那账房先生一脸古怪地松了口气,她又补充了一句:“白姨娘可真是好,给我又送银子又送丫头的,果然比夫人好亲近多了。”
于是,账房先生的面色便更古怪了,徐昭宁则是大摇大摆地走出账房。
花园凉亭里,徐昭宁坐在栏杆上,身子前倾惬意地晃动着自己的双脚,五千两银票被她当成扇子扇动着。
明月依旧是如松树般站在凉亭旁的草地上,整个人自成世界不受外界影响。徐昭宁眼眸流转,问道:“明月你有话要说?”
被徐昭宁问到,明月丝毫不慌,轻抬眼眸与徐昭宁目光相对,然后笃定地答道:“小姐最开始的目标便是五千两。”
徐昭宁一听,乐了,看来是捡到宝了。这样犀利的观察力,让人欢喜。
“明月,在我这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留下了你,自不会再试探你。但若是你对我生存异心,那你的下场便犹如此雁!”
徐昭宁刚话音落下,便只见高空中原本展翅高飞的一只大雁惨叫一声栽落到明月的面前,一支银光闪闪的长粗针将大雁的整个颈部刺穿。
如此高空,如此精准,徐昭宁的实力不言而喻。
明月眸光微闪,但她很快便收敛,单膝跪在徐昭宁的面前,沉声道:“明月确实是受人之命前来照顾小姐,但小姐放心,那人并非小姐的敌人。至于是谁,小姐日后自会知道。”
徐昭宁静静地看着明月,这些话她是相信的,因为明月在说这话时,眼里极为清澈并且并没有半分躲闪。
既然如此,那她便信上一回。
玲珑院里,林珑被白叔用冷水泼醒。萧瑟的秋日里,冷水加身不亚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夫人对不住了,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怪也只能怪你得罪了人。”至于是得罪谁,白叔没有说明白,但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看的分明。
林珑冷的牙齿直打架,心里的怒火一阵高过一阵,可她却不敢对着代表老候爷的白叔横。
“白,白叔,这件事情老候爷和老夫人都误会我了,我得去向他们解释。”林珑心里发苦,今日被当众下了面子,她若不将场子找回来,日后这府里还有谁会听她的指派。
但她的请求并没有得到白叔的同意,只听见白叔冷冷地宣布:“老夫人有令,夫人收拾一下便去风月院照顾候爷吧。”
林珑不满意,想要再次请求,却见白叔远远地避开他,然后大步离开。
见她对自己避之如蛇蝎,林珑气的将桌面上的茶壶茶杯全部给扫落在地,“贱人,都是贱人,都是一群贱人!”
“夫人,咱们冷静点吧,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得马上洗个热水澡,不然到时候寒气入体,难受的可是您自己呀。”
百合丁香被她这发狂的模样吓的不敢靠近,唯有林嬷嬷壮着胆子上前来安抚。
这让林珑想起,早上在松鹤院时,她帮着徐昭宁算计自己的事实,哪里还忍得住,狠狠地一巴掌甩出去,林嬷嬷的老脸迅速地肿了起来。
“我林家白吃白喝的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说徐昭宁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她来对付我,你说啊!”
顾不得身上的寒气,林珑只想着一巴掌要了林嬷嬷的命就好,这样至少不用再被这个老贱人给出卖。
“夫人!”林嬷嬷悲痛欲绝,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了夫人的不快,为什么夫人要将怒气往她身上转移。
“老奴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怎么可能会帮徐昭宁她来对付夫人呢。夫人那个匣子里原本就装的是十万两银票呀,老奴当时想着,若是坐实了芍药偷拿十万两的罪名,怎么着也会重创白姨娘一回的。”
林嬷嬷的辩解让林珑眼前一黑,又是一巴掌甩出去,“贱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我养你何用!”
林嬷嬷被甩的发蒙,缩在原地不敢再多说。林珑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来,身上的衣裳湿透粘在身上,让人极为的难受。
可她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十万两银票可不是少数目,她刚拿到手还没捂热就不翼而飞,如今更是得再补个十万出来,前后下来她等于是损失了二十万两。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徐昭宁这个贱人的算计。
她心里呕的出血,偏偏白叔又去而复返,“夫人,容属下提醒一句,那十万两银票,夫人还是早日交还给老候爷的好。”
“我知道了!”林珑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气血都往头顶上涌去,可她依旧得强忍住心里的憋屈,挤出几个字来。
白叔再次离去,林珑强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栽倒下去。
“百合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丁香你回林家,请我大嫂来一趟候府。”
第30章 账房先生告状
林府离忠勇候府并不远,林珑以为等她洗完热水澡出来,她大嫂也应该是到了的。只是比她大嫂先来的,却是风月院徐承客身边的小厮平安。
“夫人,候爷有请。”
林珑是知道徐承客性格的,担心自己拖延太久让他不喜,所以不敢耽搁,稍作收拾便直接去了风月院。
刚走进院子,便有茶杯从屋子里飞出向她咂来。
“恶妇,你还有脸来!”徐承客阴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极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