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我当时明明告诉了你,要你马上就来松鹤院,老夫人不喜欢后辈迟来。可你非但不听,还让人将我打出了韶院,你分明就是有意触怒老夫人。”
见徐昭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说瞎话,当事人山茶气愤的出来作证。
“好大的胆子,徐昭宁你眼里可还有候府!”果然山茶一说完,徐周氏便马上接话,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徐昭宁给定成死罪。
只见她面上的怒气又上升了一个层次,阴鸷地催促婆子,“嬷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掌嘴!”
婆子不敢停歇,当即便甩着巴掌朝徐昭宁扇来,徐昭宁冷冷一笑,指间银光闪动,那嬷嬷凄惨的嚎叫一声,然后便缩着身子跌了下去。
明月第一时间站在徐昭宁的身旁,徐昭宁收好银针,而她袖间匕首出鞘。
“徐昭宁,你要反了天不成!”徐周氏哪里知道徐昭宁会这么大的胆子,当着她的面都敢伤松鹤院的人。
徐昭宁不怒反笑,她朝山茶走去,一步一步极慢,但嘴上不停,“你说我让人将你打了出去?那我问你当时我的人是如何跟你说的?”
见徐昭宁往山茶走近,明月也没歇着,把玩着匕首跟在徐昭宁的身后。山茶被徐昭宁盯着心里发虚,一抬头就刚好看到明月的匕首,再看那捂着手心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婆子,顿时双腿抖的像筛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明月,来,你告诉大家伙,你当时跟我们的山茶姐姐说了些什么话。”徐昭宁痞痞地往边上一站,目光灼灼地看向明月,见她手上动作不停,然后木着脸将之前在韶院门口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又复述了出来。
待明月说完,山茶已经全身冒冷汗。
徐昭宁轻撇她一眼,然后走到老夫人的面前,一脸认真地问道:“所以,是老夫人你默许山茶一介小丫头对我这个嫡出女不敬?更是老夫人你不将郡王府看在眼里,不将皇上的赐婚看在眼里?”
这话影射出来的含义可就深了,徐周氏面色铁青,即便是她真默许了山茶这样的下人对徐昭宁不敬,可也不能当面说出来,更不能被上升到不将郡王府看在眼里的层面。
偏偏明月还补充了一句,“司郡王可向来都是皇上和太后面前红的发紫的人,老夫人连这样的孙女婿都瞧不上……”
“我并没有瞧不上司郡王!”徐周氏尖着嗓子声明。
第40章 立规矩
“我非但没有瞧不上司郡王,我还着急宁姐儿你自小丧母,礼仪规矩学的不好,所以今日特意让山茶唤你前来,让你学习如何向长辈晨昏定省,以免日后去了郡王府因礼仪不周被人耻笑。”
徐周氏不愧是浸淫后院多年的,被徐昭宁步步紧逼,依旧能想出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理由来,徐昭宁觉得自己刚刚还是小瞧了这么一位老太太。
“哦,这么说,是我误会了老夫人的一片好意?”
徐昭宁笑的温和无害,身上的无形的那些刺也瞬间敛去。既然徐周氏改变了策略,她也得随机应变才是。
不会演戏的家主不是好家主,想她徐昭宁前世可是影后级的家主,所以徐周氏一改腔调她便酝酿好新的情绪,就等着徐周氏跟她对戏了。
只是千算万算,算漏了了白姨娘,只见她朝徐昭宁温和一笑,道:“自然是宁姐儿你误会了老夫人,老夫人宅心仁厚又关爱晚辈,如何会舍得针对你。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又因为你是府里的长女,所以才会严格了几分罢了。”
徐昭宁估摸着白姨娘是想借此拉近与她的距离,只是老司机徐周氏却是雷厉风行的抢过了她这个台阶。
“果然还是白氏你最懂我的心,宁姐儿她自幼丧母,林氏又是个拎不清的,眼看着这都要出阁了,竟然还是个稀里糊涂的。我若是再不提点,这日后还不得连累整个忠勇候府被戳脊梁骨啊。”
徐昭宁听的直笑,所以塑料情什么的不光是现代有,这古代也是有的,而且还有了升华版,塑料婆媳情?
白姨娘想卖徐昭宁面子,却被徐周氏变成了新的含沙射影,白姨娘面子上自是不好看,可依旧是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地转移着新的话题:“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让妾身先侍候老夫人用些早点?”
徐周氏像是才回神,吆喝着松鹤院里的嬷嬷去张罗,一屋子的人移步餐厅。
徐昭宁双手环胸靠在门框边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徐妙芸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然后往徐周氏身边挤。
倒是一直站在徐妙芸身边的蓝衣少女,犹豫着朝徐昭宁走来,压低声音,道:“大姐姐,祖母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她现在在气头上,你别顶嘴任她说一顿,事后便没事了的。”
徐昭宁挑眉,别顶嘴任徐周氏说一顿?这姑娘确定这是个避祸的法子,而不是告诉徐周氏,她徐昭宁是个怂包,你们都可以来欺负的?
见徐昭宁不说话,蓝衣少女有些着急,又补充道:“大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一味地跟老夫人对着干,老夫人的性子,你越跟她对着干,她越厌恶你。”
徐昭宁轻咳一声,就冲这姑娘的一份好心,她还是不要让人太难堪吧,于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三妹妹。”
三小姐徐妙然,白姨娘的女儿,徐昭宁在原主的记忆中对上了号。
“哎呀,不用谢的,只要能帮得大姐姐就好。”徐妙然羞涩一笑,语气真诚。
已走出去的徐妙芸,见徐妙然竟然还在跟徐昭宁说话,当即大步跑回来,然后拖着她就走:“三姐你跟这个废物多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