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情况万争惊险之际,被烧的人事不醒的男人嘴唇无意识的动着,徐昭宁凑近去听,便只听到他这样晦涩的一声呼唤。
徐昭宁的眼睛突然就有些泛酸,想起身去擦一下眼睛,却被人给揪住了衣襟。
向来霸道不已的男人,这会子揪住了她的衣襟尚未来得及展示他的大力气,便又颓然垂下了手,“别走,”两个字像是被撕碎的破布一般飘散在空气中。
徐昭宁双手紧握,该死的男人,这样危急的场合都还不忘记撩她,可为什么她的心里就这么难受。
如果……如果她真的不管,这奉天大陆真的无人救他,那他是不是真的会被蛊虫给吞食心脏,然后慢慢地死去。
当他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自己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哪怕是始于颜值,可最终她却还是动了心。
蛊虫依旧在活动着,可徐昭宁渐渐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承受起那份蚕食来,一点点的像是被虫子咬过一样的难受。
感同身受,这便是爱情的样子吧。
徐昭宁微微昂头,然后叹了口气,罢了,救吧,反正已经救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还能怎么样呢。
“司北,立刻回府,将母蛊带来!”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徐昭宁又恢复了冷静的样子,此时的她不再是这徐家大小姐,更是前世做了数场大型手术的医学传奇。
“是,小姐,属下马上去!”人精司北感觉到徐昭宁情绪的变化,不敢丝毫耽搁,立马往外走。
只是没走两步,又被徐昭宁给叫住,“且慢,你让清风走这一趟,你带人守在我这韶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韶院半步,违者直接杀无赦,出了什么事由我担着就是。”
冷漠起来的徐昭宁,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息,跟他家王爷如出一辙,司北不敢小看,静气凝神地听她说完,然后郑重应下,“是!”
房间里,徐昭宁拿出从赫连丞相那儿坑来的紫凰竹,静静地坐在司景昱的床边,等待着清风的归来。
事情紧急,清风自是不敢耽搁,一柱香后他回到韶院,将装有母蛊的陶罐和一小瓶司老夫人的鲜血交给了徐昭宁。
徐昭宁嫌弃的将装鲜血的瓷瓶给嫌弃的扔到一边,然后尝试着将紫凰竹给轻轻靠在陶罐里。
那母蛊一开始很是排斥紫凰竹,但徐昭宁的笛声让她轻轻试着靠近紫凰竹,在闻到紫凰竹的特有香味后,便慢慢地往紫凰竹靠近。
两个时辰,徐昭宁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让母蛊愿意接纳紫凰竹,并栖于之上。
在这个过程中,子蛊感应到了母蛊的宁静,跳动的频率有所降低,徐昭宁见司景昱似乎依旧有些难受,她放下玉笛,轻轻地坐在他的床头。
纤长的手指,轻轻按摸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的力道让人很舒服,司景昱终于舒缓的眉眼让徐昭宁缓缓地松了口气,若能沉睡也能少几分痛苦。
只是徐昭宁这口气尚未松完,便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徐昭宁这个贱人还要不要脸的!啊,这么不要脸的将人就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她到底还有没有是我们候府嫡女的自觉。”
门外徐周氏的嗓门很大,寂静的深夜里,她的声音将韶院里所有人都惊醒,第一时间防备。
徐昭宁咻的睁开眼,眸光似利刃般看向门外。
“祖母,大姐姐跟郡王已是未婚夫妻,即便是偶有留宿,应该也是合乎情理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徐妙然的声音,看似劝说,但其实是在提醒众人,徐昭宁和司景昱即便是未婚夫妻,但这样未婚就睡一房的行为,其实并不合乎情理。
“徐老夫人请止步,这样夜深露重的,并不适合老夫人带人擅闯自己嫡孙女的院落。”
司北冷着脸挡在徐周氏的面前,同时目似寒光般的瞥了徐妙然一眼,这女人还真是不作不死啊。
他有些后悔刚刚在松鹤院里,怎么就没一剑捅了她。真要捅了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放肆!你是哪来的野男人,徐昭宁她还真是狐媚的很呢,不但钩着司郡王,还勾着个素未谋面的,眼前还有你这样的狗奴才护着。呵,以往倒是我小看了她。”
“听说老夫人卧床静养了不少的时日,但是现在看来,老夫人养的只是身子,并没有养脑子。”
司北冷下脸来,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这老虔婆跟司府那个还真是同出一脉啊,也难怪小姐过去被欺负的那么可怜。
“好大的胆子,护院将他给我扔出去!”徐周氏被司北的话给气的不轻,吆喝着身后浩浩荡荡的护院要来扔司北。
“司北你是吃干饭的不成,将人全部给我扔出去!”
屋里的徐昭宁突然出声,煞气也随着她的话全部倾泄了出去,只是这话刚落音,便听到她紧接着又低咒了一声,“该死!”
“小姐?”司北心肝一颤,就怕是自家王爷那里情况不妙。
“迅速清场!”徐昭宁语速极快,司北回头看便见屋子里徐昭宁身形迅速移动,然后便是笛声又起。
司北暗骂娘,猜测着极有可能是徐周氏的这么一闹,惊动了好不容易安抚下的蛊虫,所以小姐才会那么生气。
“徐昭宁你这个下贱胚子,你还敢……”徐周氏听到徐昭宁的赶人的话,气的破口大骂,只是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司北直接动手敲晕。
她领来的那些护院,则是直接被无数条从暗中飞出来的黑影给一招拿下。徐妙然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想到徐周氏和护院们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