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头赶紧上前扶着芳嬷嬷过来,芳嬷嬷几个深呼吸后赶紧开口,“是徐侧妃,徐侧妃她小产了。”
“什么!”太后猛地站起身来,“好好的怎么会小产?”
芳嬷嬷吞着口水扫了一眼徐昭宁的方向,然后犹豫着要不要直说,随着她的目光,太后也跟着扫向徐昭宁,眼里疑惑加深。
“有话直说!”司景昱一个冷眼扫过去,话中的警告意味极浓。显然是对芳嬷嬷似是而非,将祸水引向徐昭宁的行为很不满。
芳嬷嬷被他瞪的一抖,不敢再耽搁,喘匀了气后便赶紧将余下的话给说完。
“徐侧妃说,她是服了从徐妃娘娘那拿回去的保胎丸,太子让人请了徐妃过去,徐妃说保胎丸是徐大小姐孝敬给她保胎用的。如今皇上正赶过去……这,这若是……这可是谋害皇子的大罪啊,太后。”
芳嬷嬷对徐昭宁的印象很好,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所有证据都直接指向徐昭宁,容不得人不信。
太后听完芳嬷嬷的话,极快地转过身子看向徐昭宁,“宁姐儿……”
司景昱将徐昭宁往自己身后一拉,然后朝太后拱手道,“太后娘娘,捉贼拿脏,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微臣跟昭昭随太后娘娘前去,定会给太后和皇上一个明确的交待。”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太后,他相信事情不是徐昭宁做的,而且为了洗涮徐昭宁身上的污水,他愿意亲自出面给太后和皇上一个交待。
太后欲言又止,徐昭宁自司景昱的身后缓缓走出来。
“太后娘娘容禀,昭宁昨日确实给过姑姑一颗保胎丸,那保胎丸是昭宁名下药堂首席大夫明烛公子亲自所配,市场上千金难求。昭宁送给徐妃,实乃孝心,但如今既然事情因保胎丸而起,如郡王所说,昭宁愿意跟太后娘娘前去与二妹妹对峙。昭宁问心无愧,还请太后给昭宁一次自辨的机会。”
徐昭宁声音淡淡的,但字字铿锵,面上更无半分惊慌和心虚。太后稍稍思忖,然后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要求同去,那便随哀家一起吧。待查明事情真相,若证明宁姐儿你确实无辜,哀家替你做主张目。”
“谢太后娘娘体恤,”徐昭宁弯腰谢恩,但同时心里也明白,太后并没有完全地相信她。
营帐里,徐嫣然放声大哭,声音悲鸣让人心寒。
“母后,那是臣妾盼了许久的孩子啊,她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夺就夺了臣妾的孩子,这让臣妾可怎么活啊。”
“那孩子也是本宫的亲孙子,本宫同你一样的难受。”赫连皇后的声音同样的传出营帐,一样的悲咽。
“不过你放心,此事本宫一定会彻查到底,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一个公道。胆敢朝本宫的孙儿下手,本宫定不轻饶。”
营帐外,君皓天背着双手阴沉地站着,君慕铭站在他的旁边,面上阴晴不定,眸光死死地盯着正跪在地上的徐妃。
“徐妃你还有何话说,你与徐昭宁沆瀣一气谋害本宫的孩子,皇上的亲孙儿,你到底是何居心。”
徐妃被君慕铭训斥,面容委屈地朝君皓天的方向一磕头:
“皇上明鉴,那保胎丸的确是徐昭宁送给臣妾的,原本臣妾并不想转送给然姐儿的,可是她暗示臣妾,说她怀的是太子的孩子,可以母凭子贵晋升为太子妃,以后还有可能是皇后。
而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的王爷,臣妾服用保胎丸不如她服更有效果。臣妾着实没办法,不敢得罪太子殿下也不敢得罪未来的皇后娘娘,所以才忍痛割爱,却没想到然姐儿她得了保胎丸还故意演上这么一出,这,这戏臣妾确实没办法接啊。”
若在之前,徐妃定不能将事给做的这么绝,可徐嫣然她太过分了。
嚣张地向她讨要保胎丸不说,更是敢用皇后威胁她,这个仇不报不行。
“你的意思是徐氏她自导自演?”
君皓天神色不明地看着徐妃,全身的威压瞬间散开。
徐妃说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徐侧妃可以凭借肚子里的孩子升太子妃,升皇后?
是谁给她的这份自信?
是赫连皇后许诺了她,还是太子亲自许诺了她?
在他这个皇上尚且非常健壮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皇孙出生,就可以早早地确定太子妃和新皇新后?
原本无比期盼徐侧妃肚子里孩子的出生,但这一刻,君皓天却是突然有些庆幸徐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徐妃见皇上正朝自己有意引导的思路上来,心里一喜,朝君慕铭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才缓缓道,“臣妾不敢,宁姐儿送给臣妾的保胎丸臣妾曾让太医看过,太医说那配方极好,远胜他的水平。而且臣妾可以保证,给然姐儿的就是当初宁姐儿给臣妾的那颗。”
徐妃知道这个时候若能将徐昭宁拖下水,是再好不过的。哪怕是随意说句模棱两可的话也是可以的,但她怕啊。
明烛可是受雇于徐昭宁的,万一徐昭宁一个不高兴,让明烛不再接她的单子,那深宫之中,没有助力的她如何来保下孩子。
所以,徐妃决定暂时摒弃跟徐昭宁的私仇,公平公正地将事实告知皇上。
“胡说!”君慕铭明显的察觉到身旁父皇面色的突变,他怒声斥道。“嫣然从徐妃的营帐回来,便迫不及待地服下了那枚保胎丸,中途并不曾假于他人之手,她又是如何自导自演。徐妃不想让本宫的侧妃生下皇长孙,大可明说,又何必用这样阴私的手段,嫣然她是你忠勇候府的姑娘,你身为姑姑还真是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