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景昱故意暂停了一下,然后就听君慕楠得意地扬眉笑道,“那是我们红队团结努力的结果。”
言外之间便是他们红队本来就这么强,蓝队会输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活该!
“那不知三皇子能不能将你们努力的那些结果都抬出来让我们大家欣赏一下,也方便让我们蓝队学习一番。”
“什么意思?”君慕楠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升起,他警惕地看着司景昱,“都到这个时候了,阿昱你还不死心,想揪住本王的错处来反败为胜不成!”
“三皇子说笑了,听说红队猎了好几头熊瞎子,还有梅花鹿和獐子这些大货,我只不过是想眼见为实而已。”
不同于君慕楠的怒声质问,司景昱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就是觉得君慕楠在使用障眼法,他必须要眼见为实。
“你!”
“皇上,秦将军跟臣说,成年棕熊非常的难猎,可红队在三皇子的领导下,不但猎到了,而且还不止一只。臣这些年在京城养病,一直孤陋寡闻,想亲眼见见,这样也不枉来西山一趟了。”
“既然阿昱好奇,那顺公公你领人去将三皇子猎回来的棕熊梅花鹿都抬到这儿来让大家伙一起见识见识吧。”
“是,皇上。”顺公公领着人下去抬棕熊,君慕楠面色却是有些难看。想说什么,可司景昱冰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如坐针毡。
小半个时辰后,顺公公终于是再次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整队的御林军,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抓着一根极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两头棕熊身上。
高台前,御林军停下脚步,棕熊落在所有人的眼中。
有惊叹,有畏惧,也有羡慕,更多的是对君慕楠的夸赞。
“吾皇圣明,三皇子如此骁勇,实乃我凌云之福啊。”苏太傅观看一番后朝君皓天拱手称赞道。
君皓天像是极喜听这话,脸上笑容满满,“说起来,楠儿幼时还曾在太傅席下启蒙呢,如今楠儿学有大成,都是太傅启蒙有方。”
“皇上谬赞了,三皇子像极了皇上年轻时的模样,所学所为也都有皇上的影子在,是皇上教导有方才是。”
苏太傅被称赞,内心十分的高兴,但面上谦逊不已。与君慕楠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是十分的愉悦。
“如今阿昱也已经看到这棕熊了,可还有什么疑惑要问本王吗?”
君慕楠得意地上前两步,刻意走到司景昱的面前。
“据说猎物都是有红蓝两方的箭羽标志来分辨的,不知这两只棕熊身上可以红队箭羽?”
“那是自然,若阿昱不信,自可让顺公公去查看。”
顺公公依言围着棕熊走了一圈,然后朝司景昱拱手,“司郡王请放心,两只棕熊身上插满红队箭羽,这确实是红队的猎物不假。”
司景昱甩了甩衣袖,似随意般又问,“那三皇子的意思是这两只棕熊都已经没气了?”
君慕楠面色一僵,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倒是一旁的君皓天接话道,“那是自然,狩猎须以死物计算。”
司景昱点点头,没再说话。
君慕楠则是趁势逼进,“那阿昱是没话说了?既然如此,可是能认可本王这个魁首了?”
众目睽睽下司景昱沉默不语,这时四周突然想起一阵笛音,如空谷幽灵,丝丝入扣般传进每个人耳朵里,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沉醉。
在所有人都适应这个声音时,那笛声又猛地逆转,如同开战前的鼓声,激起千层浪,也像是在召唤某种生物醒来。
然后就听到场上有人惊呼,“醒了,醒了,那熊瞎子竟是醒来了。”
“吼……”
一声熊叫震惊了整个西山,别说君慕楠了,就连君皓天都是大惊失色。
两只棕熊一前一后的醒来,原本套在它们身上用来被拖行的粗绳,眨眼的功夫就被他们给扯断,那些御林军更是被横甩出去。
然后接着便是梅花鹿,獐子,也先后醒来,在场上乱窜。
高台下,广场上乱成了一团,司景昱背着双手淡淡地站在原地,调用内功冲君慕楠喊道,“这就是三皇子说的死物?”
君慕楠无比震惊地看着那如同从睡梦中醒来般的棕熊,怎,怎么会这样!
“君慕楠这是怎么回事!”
君皓天沉着脸发问,称呼也从亲昵的楠儿变成君慕楠全名,这表示他的怒气已到达顶峰。君慕楠虽离京十年,但对自家父皇的了解却从未落下过。
此时前有睡眼惺忪的棕熊,后有父皇的死亡追问,再看司景昱一派闲适淡然,君慕楠几乎在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司景昱给阴了。
他来不及多想,双膝一软朝君皓天跪下,“父皇容禀,棕熊是王侍郎猎回来的,儿臣有罪,未能事先核实,惊扰了父皇,儿臣愿意领罚。”
此话一出,君皓天的怒气明显有所消散。目光深邃地看着君慕楠,“此事你事先可知?”
“儿臣不知,”君慕楠第一时间作答,但司景昱却是凉凉的插话,“臣偶然听希太子说起过,西戎国内人人擅长驯兽,这棕熊身上虽是插着箭羽,但行动分毫不受损,若说不是人为驯服,臣觉得难为服众。”
“父皇,儿臣真不知。”君慕楠狠狠地瞪了司景昱一眼,面色极为难看。
“阿昱的意思是这些猎物都是被人为控制,故意昏迷来滥竽充数?”
“臣不懂驯兽,只是心中有疑惑,如今三皇子既已为臣解决疑惑,臣便无话可说。”
笛声早就停止,司景昱后退三步,神色淡然。他只负责点火,可并不负责灭火,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众人皆已看在眼里,无需他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