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太子殿下可知道三皇子为何一直没有前来上朝?”苏太傅当着众人的面,眸色阴沉,有些不善地问君慕铭。
这些天他一直联系不上三皇子,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在前两日才得知三皇子受伤的消息。
几乎不用多怀疑他便知道,这跟太子有关,毕竟之前若不是三皇子安排暗卫,自己都险些没命。这样当着众臣的面质问,也是存了揭露太子的心思在。
“太傅这是何意?老三身体不适,特地向父皇告假,此事你莫不是才知道?”
君慕铭冷冷地看着苏太傅,心中暗恼,之前赫连易怎么就没将这个老东西给弄死。
一方咄咄逼人,一方冷嘲热讽,寸步不让的两个人。让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众臣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悄悄关注着两人之间的对峙。
这时殿外传来君慕楠惯有的爽朗声音,“瞧太子皇兄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非常乐意听到我身体不适的消息?”
太子一凛,转身看向门口,只见君慕楠摇着折扇翩翩走来。
“老三你这话可不对,得知你身体不适,本宫可着急了,还准备去玄华殿看你呢!”
“不劳皇兄费心了!”
君慕楠走到武官之列首位,与君慕铭相对,代表着自己身份的位置。
“老三这是身体大好了?”君慕铭面色稍滞,然后又迅速恢复,心里有几分遗憾,遗憾明烛为什么医术要那么高明。
“那是当然,有神医在,那些牛鬼蛇神也得让道不是。臣弟有句话还是要告诉太子皇兄的,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上鬼,若再偏佐牛鬼蛇神,那后果自负哟。”
君慕楠这明显话中有话,君慕铭听出几分意思来,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君慕楠的手里,所以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心虚。
不仅不心虚,反而还更应该高调行事,毕竟身边可跟着个制胜法宝在的,因此他极为得意地撇了君慕楠一眼,嘲讽道:“老三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谢太子皇兄关心,臣弟一直以来最为操心自己的事情。”君慕楠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君慕铭有心再刺激他两句,恰在这里顺公公高呼“皇上驾到!”
众臣均跪下叩拜,“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皓天驾临龙椅之上,伸手示意众臣平身,目光落在君慕楠身上明显一喜,“楠儿你身体可是痊愈了?”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痊愈。”
君慕楠恭敬回礼,言语间满是谦恭。君皓天对他这态度极为满意,当着众人的面关心叮嘱了两句,又夸他尽心尽责。君慕楠都一一应下,大为感动般的道谢。
君慕铭低头翻着白眼,对于君慕楠这明显拍马屁的行为很是不屑。
早朝跟往常一样的程序,顺公公出来宣布,“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臣无事参奏便都沉默,就在顺公公准备宣布退朝时,君慕楠却是再次出列,“父皇,儿臣此番生病意外遇上了一位故人,从她那里听说了一个故事。有心想着父皇和诸位大臣的面,说上一说,不知可否?”
“三弟你这也太儿戏了,朝堂是你讲故事的地方吗?”
君皓天尚未表态可否,君慕铭便直接开怼,而且语气极为蔑视。君慕楠颇具深意地一笑,“太子皇兄别着急,这个故事还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呢。”
“父皇,儿臣保证这个故事绝对不是市井传说,而是与江山社稷朝堂大事有关。”
“准奏!”君皓天挥手,表示同意。
得到同意,君慕楠便开始讲故事,在开讲之前又深深的看了君慕铭一眼,君慕铭有些莫名,心头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升起。
“四年前,江南洪水泛滥,所到之处无不成灾,经由当地官员上报朝廷,当时父皇从国库拨款十万两银子,并派太子皇兄前往江南赈灾发粮拯救当地百姓。担心当地洪水过后,瘟疫横行,便让前太医院院正白正南随行。”
“没错,确有此事,”君皓天随着君慕楠说的当年往事陷入回忆,“当场洪灾特别严重,朕在朝上挑选人选,是太子主动要求前往,朕当时颇为欣慰。”
君慕楠突然语气一变,“可是父皇,太子皇兄他却辜负了您的希望和欣慰!”
“此话怎讲?”
“太子皇兄他领着朝廷的赈灾款项,去了江南后并不是马上开仓放粮救黎民百姓,而是开设私党卖官鬻爵,朝廷的赈灾款式跟那些卖官的钱都全部进了太子皇兄的私人腰包。”君慕楠的声音前所未有过的愤怒和冰冷,君慕铭听了却是险些跳了起来。
“君慕楠你瞎说!本宫知道你想坐太子之位,但你也不该这样污蔑于本宫。”
“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
不同于君慕铭的暴跳如雷,君慕楠说完后便安静地站在君皓天面前,任由君皓天打量他,都没有多余的话语。
“父皇,老三他这么做为的便是污蔑儿臣,他跟苏太傅早就商量好的,将儿臣贬落然后再四处散播父皇要废太子的谣言,为的便是夺走儿臣的太子之位,还请父皇明鉴。”
君慕铭早在君慕楠说到江南一事时,心里的不好预感便得到了验证,但再难,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是不能承认的。
依旧是对峙的双方,但场景却是有了明显的不同,所有文武百官,包括苏太傅在内,都不敢再多言,万般安静下,君皓天突地抬头扫了君慕铭一眼,然后转头问君慕楠,“此话你可有证据?”
“回父皇,有!”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份他已经参透的药方来,顺公公非常有眼色地走到他身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