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煌缓缓地走回小圣贤庄,他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当他走进庄子时,他注意到儒家弟子们的神色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庄子。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决定找个人问问情况。
他找到了平日里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子由,轻声问道:“庄里发生了什么事?”子由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近日来,公子扶苏在海月小筑宴请李斯时,遭到了一名大胆刺客的袭击。这名刺客竟然冒充相国李斯,企图对公子扶苏行刺。幸好,影密卫首领章邯及时出手,将刺客拦下。然而,现在却有流言蜚语传出,说这次刺杀事件是儒家、墨家和流沙共同策划的。”
姬煌皱起眉头,心想罗网的动作可真快。他深知儒家一向秉持正义,绝不会参与这种阴谋诡计,但如今却被无端卷入其中。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将会给儒家带来极大的麻烦。
突然,姬煌的视线捕捉到了一名弟子。这名弟子神色慌张,步伐匆忙地朝着伏念的休息处疾步而去。他手中紧握着一个类似于卷轴的物品。就在这时,姬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熟悉而又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不禁回想起上次在桑海城外那片密林中遭遇的情景。
姬煌立刻意识到,散发出这股气息的人正是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被称为黑剑士的胜七。然而,姬煌心中疑惑不解,不知道胜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正当他思索之际,又看到了刚才送信的那名弟子从伏念的休憩处走了出来。没过多久,这名弟子便将颜路和张良也一同请了过去。
姬煌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的对话,心中不禁一动:“看来,我要去见一下荀夫子了。”不知为何,荀夫子在近半个月来对姬煌他格外关照,只要有空就邀他上山品茶、下棋,甚至是题字。
姬煌轻轻敲响了竹门。不多时,一个小童走出来,看到是姬煌后,立刻恭敬地邀请他进去。
姬煌走进院子,一股清新的茶香从竹屋内散发出来。他抬头望去,只见荀夫子正坐在竹屋的中木桌前,与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交谈着。
“荀兄,老当益壮,在下佩服。”那名白衣老者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还是你开的这养生方子好。不愧是这一任医家扁鹊。”荀夫子笑着回答道。
“谬赞,谬赞。荀兄,你来客人了。听声音应该是位少年人。气息凝练,步履沉稳。内力修为上可能不下荀兄了。”白衣老者虽未转头但是已经将姬煌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你这‘闻’字诀果真是名不虚传。”荀夫子笑着说。
姬煌走到石桌前,向荀夫子和白衣老者行礼道:“拜见荀夫子,见过前辈。”
荀夫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白衣老者介绍道:“这位是医家的当代扁鹊——夏寐央。”
姬煌连忙再次行礼道:“久仰大名,晚辈姬煌。”
扁鹊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姬煌坐下,然后看着荀夫子说道:“荀兄,你这位弟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荀夫子笑着说:“哈哈,他可不是我的弟子,只是我认识的一位年轻人罢了。不过,他确实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
姬煌谦逊地笑了笑,“看这年轻人神色匆匆,怕是有什么急事要向荀兄相告。我暂且退下,来日再叙。”说罢,便转身离去。此时,夏寐央的眼神愈发坚定。荀况见状,便也未挽留夏寐央。待夏寐央走后,荀况问道:“子燹小友,匆匆来此有何贵干?”
姬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荀先生,我刚刚在小圣贤庄看到了一些事情,觉得必须立刻告诉您。”接着,他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在小圣贤庄所见到的一切,包括那些奇怪的行为和神秘的人物。
荀况静静地听着,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当姬煌讲完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骂道:“李斯真是贼心不改!”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姬煌被荀况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勇敢地继续说道:“荀夫子,现在赶快想好破局之策。李斯的野心勃勃,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会给儒家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荀况微微颔首,认可了姬煌的观点。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儒家三当家张良,求见荀师叔。”荀况向小童示意,让他去开门迎接客人。张良进门后,看到姬煌也在场,便轻轻点头示意。
“子房,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荀况直截了当地问道,甚至省去了简单的寒暄。
“师叔,儒家即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张良说罢,将之前海月小筑扶苏遇刺以及胜七前来送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荀况。张良的讲述远比子由更为详尽。
“子房,按照你的说法,公子扶苏遇刺很可能并非墨家流沙所为,更有可能是帝国内部的权力斗争所致。”荀况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一次公子扶苏来到小圣贤庄,名义上是视察,但实际上却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甚至连传信都不是通过宫廷内侍,而是派遣了像胜七这样的江湖人物。不过幸好此次公子扶苏也会到场,他一直以来都是以怀柔抚民着称。只要我们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有可能避免儒家遭受一场灾难。”姬煌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张良接着说:“这件事情需要荀师叔亲自出马。”荀况听到这话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儒家的安危,我作为儒家的传人,自然会全力相助。”
之后,他们三人又继续讨论了一些其他的事项。确认之后,姬煌和张良拜别了荀况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