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拘谨, 站在离蒋君办公桌一米远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 两?只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半佝偻着身子,不安的看?向蒋君。
“你来啊, 先?坐下。”蒋君笑着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不用紧张。
尽管蒋君态度十分亲和, 郝春平仍然没有放松下来,她站在思考半分钟, 犹豫着坐了下来。
她只坐了半张屁股,剩余的半个屁股悬空,身子距离椅背两?拳远,蒋君看?她这种做法,似乎比站着更累。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强求郝春平。
两?人有来有往的几个来回之后?, 蒋君倒了杯水,走到她的身边,状作无意的问, “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还是年前?工作量比较大, 太劳累了?”
“没有, 没有。”郝春华一听,便连连摇头否认, 她张张嘴,不安的小声询问,“蒋主任,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吗?”
尽管蒋君已经尽量笑容亲和,目光温和的望向郝春华,她还是敏感的多想了,手攥住裤腿又放下,害怕蒋君不让她继续在厂里干了,连忙保证,“是不是我这两?天迟到了,蒋主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耽误正常工作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们工厂质检可离不开你,我还准备等过两?天琉璃生产出来,还让你负责质检呢。”
她裸露的小腿在蒋君眼前?一闪而过。
蒋君眸子一顿,又快速的恢复正常,笑着拍拍郝春平的肩膀,表扬她工作认真细致,她这才松了口气。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蒋主任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尽管和我说,我一定改!请你千万不要开除我。”
郝春平明显缺少安全感,对着蒋君不断发誓自己会?好好工作,唯恐她哪一点不满意,自己就丢了工作。
蒋君安抚着她,忽然转头对蒯伟诚说道?,“蒯干部,咱们年前?要给?工人发奖金,薛会?计自己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帮忙。”
“啊?”蒯伟诚听了很是诧异,账目的事情从来都是交给?薛白云全权负责,他从来不插手。
蒋君这次怎么会?让他去帮忙?
他疑惑地?看?向蒋君,却见她冲着身边的郝春平使了个眼色,他这才后?知后?觉,“奥奥,对,发奖金的事情重要,我去帮帮忙。”
他说着,拿起外套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郝春平和蒋君两?个人,她明显放松了几分,一直挺得?笔直的腰背微微弯曲,轻轻地?靠在椅背上。
屋内温暖舒适,耳边是蒋君轻柔的低语,她笑着道?,“我要提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鉴于?大家表现良好,厂子里决定多发你们一个月工资作为奖金。”
“真的?”一听能多发钱,郝春平自然高兴至极,“真是谢谢蒋主任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这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没有关系。”蒋君笑着摆摆手,不敢居功。
她又接着问,“发了这奖金,你准备怎么花啊,要不要给?自己做身新衣服?”
她语气自然,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聊,让郝春平卸下了防备,苦笑着透露出一丝内心的烦闷,“哪有钱做新衣服啊,我家里那口子最近喝酒欠了不少钱,我还等着发工资去还账呢。”
“好在蒋主任你发了奖金,不然我这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郝春平说着烦心事,眼睛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圈,又被她憋了回去。
她擦擦湿润的眼眶,强装镇定的笑道?,“你看?我,说这些?有的没得?干嘛,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够好了,还说这些?就是不知足了。”
郝春平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
年轻的时候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招个上门?女婿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没想到父亲去世后?,她贴心温柔的丈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酗酒成性,对她和两?个孩子非打即骂。
郝春平知道?村里不少人看?她笑话,骂她是一个瘸子,命不好,摊上张春上这样的人,也是活该。
她一开始还和朋友亲人诉苦,寻求村领导的帮助,但是几次下来之后?,她发现外人的帮助都是治标不治本。
外人或同情或客套的安慰两?句,随后?就把她当做八卦笑料与外人讲。
自那以后?,她从不和外人说家里的私事,不让别人看?笑话。
今天也是蒋君多次追问,情绪不断烘托,郝春平被戳中了内心深处,一时不慎,才透露一丝内心的苦闷。
蒋君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察觉到关键信息。
喝酒,还钱。
她心里眉毛微皱,心里有了大概,“快过年了,张春上最近的酒局是不是很多?”
地?里也不上工了,大家都闲下来,再加上过年都需要走亲访友,张春上可不是像掉进粮仓的老鼠,喝起酒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不是要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