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椅子,以及桌上的几个碗筷,啥都没有,空荡荡的显得空旷。
再看房间也并不大,也就是十来个平方左右。最里面的角落里摆了一架新床,如今已经装上了蚊帐,这可不是什么雪白的纱帐,而是李香兰和李云自己织的麻帐,摸着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软熟,还不透气,不过这边的人基本上都是用这种麻帐,因为冷,用麻帐反而能将热气锁住不外溢。
床铺也已经铺好了,下面铺了一床棉被,外面的被子用的也是李香兰织的染色麻布,要比麻帐的料子要细腻软熟一些,上面铺的是新棉被,用的倒是大红色牡丹花的被套,跟枕套是一套的,看上去十分喜庆,这才算是有了点新婚的气氛。
床头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床尾两条木凳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箱子上面搁着个崭新的脸盆,因着大红牡丹,也是十分喜庆,箱子下面角落里还有一个崭新的暖水壶,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安然左右看了一眼:“这屋子怎么这么暗啊?灯绳在哪里?你没在门口安装灯绳啊?”
房间前后都有窗户,但窗户都很小,后面的窗户外面正对着山坡,阳光几乎照射不进来,只有前面的窗户能够洒进来一点光,但整个房间还是显得很昏暗,看书什么的是想都别想了。林安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封停站在后面,看着她在门口左看右看到处找灯绳,又转头看过来,才道:“没有电灯。”
林安然愣住:“为什么不装电灯?”
她记得林家是装了电灯的,当然水秀村并不是所有人家都装灯的,毕竟电费那么贵,几乎绝大部分人家都没有装电灯,也就村大队以及林家等几户人家装了电灯,但既然村里都通电了,林安然才不管电费贵不贵,她觉得电灯是必须要安装的,这屋子本来就既不通风又透光,要是再没有电灯,难不成点煤油灯?那也太原始了吧?
封停道:“装不了。”
“为什么装不了?”
“因为没有电线。”见林安然这么执着,封停给她解释:“拉电线就得有电线,现在电线是紧缺物资,就是知青院那边都没办法把电线拉过去,更何况我们是在山上,根本就装不了电灯。”
林安然整个脸瞬间就垮了:“所以以后我们就只能点煤油灯了?”
“嗯。”
“这日子也太苦了吧?”林安然哀嚎:“没有电灯,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更没有手机,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封停眼里露出疑惑:电脑,手机是什么?而且,没有电灯算什么苦?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林家日子确实不错,但按上点灯也是这两年的事情,以前都是点煤油灯的,就算是现在也经常停电,经常要点煤油灯,封停不明白林安然为什么这么在意电灯。
林安然不是在意电灯,她是在意,从此以后她是真的不能再过后世那种物质丰富的日子了,只能在这贫瘠的 70 年代受苦受穷。
再难接受也没有用,她已经来到这个时代,逃脱不掉。
等再回到林家,林安然整个人还蔫蔫的。
李香兰看她这样,不由得跟李云嘀咕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霜打了茄子一样,蔫蔫的?难道是小封欺负她了?”
李云也奇怪:“不至于吧?以安然的性子,要是妹婿真欺负她了,她不得回家嚷嚷,让爸和她大哥给她主持公道?”
李香兰一想自家闺女的性子:“这倒也是。”
李云提议:“要不您问问?”
李香兰就把林安然拉进房间里,“你这是怎么了?整个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难不成跟小封吵架了?”
“没有。”林安然坐在椅子上,侧趴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李香兰也担忧起来,“那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吹风了,发烧了,不舒服?”
李香兰说着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嘴里还数落她:“你说你,之前我让你戴围巾你还非不要戴,瞎逞强,你以为这一路山风是那么好吹的?你身子本来就弱,这风一吹不生病才怪。”
“我没生病。”林安然听着李香兰的数落也不觉得不耐烦,她粗糙的大手摸着她的额头,上面的茧子刮得她皮肤有点儿疼,她也没有移开,就这样看着李香兰,感觉这就是她妈,忍不住唉声叹气的撒娇:“我就是觉得吧,我以前真的是太眼瞎了。”
林安然不可能跟李香兰抱怨说自己觉得这日子太苦了。李香兰肯定要打她,作为水秀村大队长家的小闺女,原身就没吃过苦,养得白白嫩嫩的还想怎么样?也容易露出破绽让人怀疑。
“谁说我姑娘眼瞎?”李香兰也觉得自家闺女眼睛太瞎了,封停那么好的青年看不上,居然追着盛世庭那样的男人跑了大半年,差点儿连名声都给毁了,但看着乖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又不忍心责备她:“我姑娘好着呢。是那些人不识好歹。”
林安然不由得笑了,“妈,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