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他相信她,是真的喜欢自己。
就?算不是,那也必须是。
林安然积极的回应,两人倒在了床上。
结果封停临门一脚的时候,林安然睡着了。
封停:“……”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吧?
不过他脑子也清醒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林安然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他虽然也喝了酒吹了风,但只?是微醺,他还是有理智的,结果却差点儿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幸好刹住了车,要不然他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她。
封停重新给林安然穿好打底衣,而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冲出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
他站在小小的天井里?,眺望着远方?,深蓝色的夜幕里?明月高悬,星辰闪烁,星空下广袤的土地,连绵的群山,宁静,悠然,将他心底的燥意吹散。
他有家了。
一个真正?喜欢他的妻子,以后?他们也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爷爷,堂哥你们现在好吗?
封停刷牙洗脸,又拿出来洗脸盆冲兑了温水,拧了毛巾,回房给林安然擦脸擦手,她可能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小眉头都皱起来了,真可爱。
封停将水倒掉,回到床上,第一次主动的将她搂进怀里?。
东北大地,到处都是血,广袤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房屋,树木都被埋在厚厚的积雪里?,偶尔看到几支光秃秃的树桠。
偏远的农场里?,一处被积雪掩埋的低矮房子里?,最里?面的炕上传来了一阵阵咳嗽声。
“爷爷,你没事吧?”
蹲在门口看炉子的封镇起身走过去,担忧的看着因为?咳嗽而憋得脸红的老人,伸手在老人背后?拍了拍。
坐在不远处一个穿着破棉袄,带着破够皮毛的中年人也担忧的看过来:“封老这病情眼瞧着越来越严重了,这要是有药就?好了。”
封老两个月前摔了一跤,把腿都摔断了,封镇倒是想把人送去医院治疗,可他们这样的身份人家怎么?可能让他们去医院?最后?还是农场的赤脚大夫帮忙把骨头给接上,給了几片消炎药,可哪里?够?这药早就?断了。
另一个满面愁苦的老人苦笑:“现在四?处都是雪,去哪里?找?”
他叹息一声,本来杜宇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冬天就?难熬,偏偏今年还是极端天气,就?更加难熬了,不要说封老了,就?怕是他自己,只?怕也熬不过去这个冬天了。
老人苦笑一声,眼里?一片死?寂。
不甘心啊。
中年人闻言也不再说话了。别?说药了,就?是柴火他们也没准备充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烧完了。一旦柴火烧完,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冻死?了。
封镇将爷爷扶起来靠着墙坐下,“酸汤做好了,我给你盛过来。”
“吴老,冯叔,酸汤做好了,都下来吃吧。”
封镇招呼两人,冯叔就?是那中年人,吴老是那满脸愁苦的老人,以前和他们一起住的还有两个老人,但他们都熬不住这东北的冬天,先后?去了,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人相依为?命。
吴老和冯叔应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拿了碗过去。
封镇拿了一个破了一角的海碗,舀半碗酸汤,端到炕前,拿过勺子喂封爷爷。
封爷爷看了一眼大孙子,张开嘴巴努力的逼迫自己咽下去。
大孙子心里?苦啊。
当年家里?出事他们其实?是有预感的,所以早早就?安排了封停下乡,封镇他们原本也是这样安排的。
这兄弟两是他们封家的麒麟子,只?要有这俩孩子在,封家就?不能倒。
可封镇不肯,要留在家里?跟大家共患难,却怎么?都想不到,最后?举报大孙子的人会是大孙女,大孙子的亲妹妹。
大儿子夫妇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再加上当时受了侮辱,想不开就?自杀了,没多久大儿媳也跟着去了。
封镇草草的葬了爹妈,就?跟着他一起下葬到这偏远的农场。
封爷爷心里?清楚,大孙子是怕自己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撑不住。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有大孙子,他也确实?撑不到现在,这边的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
这些年他也一直都努力的撑着,可如今却似乎撑不下去了。
可撑不下去他也要努力撑啊。
要是他也没了,大孙子该怎么?办?
封爷爷努力的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
封镇红着眼睛:”再吃两口吧。“
“真吃不下了。”封爷爷摇摇头,又咳嗽了几声。
封镇不再勉强,将碗放在一旁,把被子拉高,不让封爷爷着凉,这才拿起海碗吃起来。
封爷爷听?着外面传来呼啸的风声,忽地想念原来他乡的小孙子:“也不知道封停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比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