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完自己的杰作,陈昊回到地下室开始绘制纯钢护栏的图纸。
熔炼出来的合金钢长短不一,长的近2米,短的只有巴掌大小。基本上和他提供的原材料大小相同。
这些大大小小的合金钢还要进一步熔炼,才能用作搭建护栏。
当然,所有锻炉出品的东西似乎都带有自粘合功能。陈昊要是想玩乐高,也可以把这些合金钢都拼起来勉强使用。
但既然目标是防护,就不能这么草率行事。
陈昊不想看到武装暴徒一脚踹开自己的护栏蜂拥而入的场景,还是要绘制图纸,利用锻炉的二次熔炼功能制作出新的合金钢。
这可不是一个小活,之前制作手枪时,还可以拆卸零件一个个绘制。
可现在是要把整个房子都包起来,总不能把屋拆了吧?再说绘制外面的栅栏,拆屋也没用!
陈昊还特意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从一个柜子底部找到了随手丢弃的房产证。一般这上面会有房屋的平面图,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结果翻开房产证傻眼了,图确实是有,却是一张“房屋平面示意图”。
示意图么,就和某些小电影的封面一样,与实际内容的差距主要看制作者的良心。
显然,这位制作者的良心,很坏。
没办法,只能自己手擀了。
手擀也不容易,陈昊家里只有一个2米长的卷尺,这别墅好几百平米,外墙的长度就有将近10米。
院子又比外墙要大了一圈,光一个边的长度就要达到15米左右。
合金钢这种东西又不像塑料薄膜,长点短点无所谓。如果尺寸测量不精确,要么安不上,要么短一截,很是麻烦。
陈昊扣着防毒面具,拿着卷尺和纸笔走出屋门,准备从后院量起。
刚一出屋,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灰雪降下,气温开始了加速跌落。
原本0度左右的气温短短几天就跌到了零下10度,并且还在不断下跌中。
地面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灰雪,隔着鞋底都能感觉到地面上疙疙瘩瘩的碎石。
他一个人测量尺寸非常麻烦,外面实在太黑,只能戴着头灯。
每测量好一段尺寸就得赶紧拿过纸笔记录,然后再放下纸笔继续测量下一段。
有那么一瞬间,陈昊甚至希望避难所里再多一个人,这样干起这种活来就轻松许多。
但这也只是刹那的恍惚,陈昊暂时还是选择一个人居住,没有结束单身狗生涯的想法。
好不容易将后院整个的长宽都测量了一遍,零下10度的气温,陈昊累的满头大汗。
他顾不得外界硫磺味刺鼻的空气,摘下防毒面具大口呼吸。
环顾小院,围栏边缘原本覆盖平整的灰雪被他踏得一片狼藉,通往屋门方向的小路上也出现了一排脚印。
灰雪一落下,再想潜藏自己的行迹,就很难了。
后续不断落下的灰雪会掩盖一部分现在的踪迹,但等到半个月之后,地面上半米多厚的积雪将给人的出行带来巨大的阻碍。
没有人是轻功雪上飘,一切痕迹都将在雪地中纤毫毕现。
这也是陈昊不再选择苟着的原因。他终究还是要时不时出门的,再想装作别墅无人,太过困难。
既然如此,索性就不装了。
我不装了,摊牌了,这里有人,来冲塔吧!
灰雪落下的这十几天,很多暴徒都会选择苟在室内。
本来外面就黑,再下着雪,能见度急剧下降,不方便出门。
这十几天也是陈昊最后的“发育红利期”,他要在这十几天里将别墅彻底武装起来,变成一个覆盖合金钢护栏的钢铁堡垒。
不要以为暴徒很愚蠢,能最终生活在末世的暴徒,都有着远超和平年代的狡猾。
这年头缺医少药,仅仅是一道划伤就有可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暴徒只是疯狂,并不是傻。
休息了一会,陈昊来到前院测量。
在他的设想里,是要制作一个巨大的钢网将整个别墅全都罩进去。
所以外墙栅栏不会做成笔直,而是以一个弧形接到房顶上。
再在房顶安放一个大盖子,通过自粘合功能把合金钢粘到一起。
外墙的栅栏不采用粘合结构,而是类似于榫卯一样的嵌合式整体。
每一组钢制龙骨都分粗细两根,粗的上面打孔,再把细的穿进去,一点点编织成密集的钢网。
等把前院也测量好后,该测量别墅的高度了。
这让陈昊有些挠头,这玩意总不能一段段测量吧?自己又不是壁虎。
最后他找出一根尼龙绳,自己爬上楼顶,把尼龙绳打结后丢下去。再量出尼龙绳的长度,就知道别墅有多高了。
楼顶已经覆盖了一层灰雪,陈昊用锻炉做了个推雪用的铲子,把头顶的灰雪全都铲了下去。
看来以后每隔几天都要上来清理一下。灰雪的密度可比白雪大得多,早年间北方暴雪都能压塌屋顶,这灰雪要是放着不管足能把房顶压坏。
“弧线的长度计算公式是啥来着……”
陈昊量好了别墅的高度,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弧线长度怎么算。
连接围墙与别墅的纯钢龙骨有点类似于“r”型结构,底部竖直,上面弧形接房顶。
这次的工程不小,图纸也会画很多张。陈昊力求将图纸上的每一个尺寸都标注清楚,再丢进锻炉制作。
就这样忙忙碌碌,每天测量、绘制图纸,再测量、绘制新图纸。忙活了足有3天时间,陈昊才将所有的图纸绘制完毕。
近百个巨大的纯钢龙骨搭建起骨架,交叉纵横的栅栏提供密不透风的保护。
最终成型的图纸画了上百张,将整栋别墅严密的保护起来。
“果然避难所的尽头是监狱……”
陈昊看着眼前的图纸,这防护力度来几百人都未必攻得下来。
要不是电力不足他甚至考虑接一条线路出来,把栅栏弄成电网,看看谁敢过来!
可是画图一时爽,施工火葬场。等画完了图纸,陈昊扒拉着手指头一算消耗,顿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