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强气喘吁吁的来到办公室,给陈昊吓了一跳。
这位可是70岁的高龄了,一不小心再摔一下,陈昊可担不起!
国家百废待兴,陈昊固然能通过锻炉搞出许多神奇的材料和图纸,但具体实操时候遇到的很多问题,还需要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来解决。
“来来来,您先坐下喘口气,不着急。”
陈昊扶着曹学强坐下,自己出去找工作人员要了杯热水,端到曹学强身边。
曹学强喝了口水把气顺了一顺,感叹道:“陈昊,真没想到你居然看了看资料,就发现了两种超导材料,这……这真让人难以置信!”
“啥?这俩材料都超导了?”
陈昊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我就是……就是凭感觉写出来的化学式,还真就超导了?”
“感觉?”曹学强摇了摇头道:“你这一句感觉,让我们这些研究了一辈子超导的,情何以堪啊!”
“算了,不谈这个!”曹学强挥了挥手道:“这两个材料,老杨已经让人拿去大批量制造了,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等超导材料一到位,就可以立刻应用到托卡马克装置上了!”
“这两个材料,都能用上吗?”
陈昊其实看中的是那个零下42度常温常压的超导材料,需要大气压力的虽然超导转变温度高,但总觉得不太靠谱。
“都能用上。”曹学强道:“你这次提供的两个材料,一个是零下15度和15个大气压下可以发生超导转变,还有个零下42度常温常压转变。”
“我预计会在核反应堆附近使用零下15度的高温材料,在外界运输中使用零下42度的那种。”
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
陈昊有些诧异,但很快平复了心情。他只是一个建筑系的研究生,论工业生产,还得是这些老专家在行。
所以他也没纠结,继续问道:“那这样,恐怕要构建压力管路,就不能紧贴着托卡马克装置,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起到作用。”
“当然可以!”曹学强道:“磁场是超距场,不需要接触也可以发挥作用,本来我们都打算用液氮冷却的超导材料了,现在一下转变为大气压力,成本不知道节约了多少!”
“那就好!”
陈昊也没有非要将将超导材料的制造也抓在手里的意思,可控核聚变工厂一旦运行,电力供应将变得极为充裕。
到时候肯定会有大批新工程上马,熔炼经验肯定是不缺的。
曹学强又和陈昊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现在发现了新材料,他们又有的忙了。至少最近一个月,肯定是要着力攻关,尽快确保材料平稳生产出来。
陈昊却又有些闲了下来,他已经搞完了全部的科研攻关,后面只剩静静等待,将各个设备装好调试发电了。
除了海水提取装置和核聚变发生装置外,中间还有一个过热系统,
目的是将生产出来的氘气加温加压成等离子体,导入到托卡马克装置中。
不过这项技术现在在蓝星已经很成熟,只要用高能激光照射镜面管路内壁,就能产生大量热量。
热量不断累积,最终将氘气加温为高温等离子体。
陈昊只是又顺手提供了一份高强度玻璃,让科研院的人去研究,省去了他们很多麻烦。
时间一天天滑过,陈昊一直待在厂区帮忙。
有时候他会去科研院那边坐坐,找个图书室一坐一下午,将一些尖端资料扫描进锻炉中进行存储。
科研院的人自然对此欢迎之至,他们根据以往的经验发现,只要陈昊一开始看书,总能搞出一些非常逆天的发明。
只可惜陈昊这次是真的来学习的,可控核聚变装置的准备工作已经齐备,他还要留着熔炼点搞急需的发明,所以短时间没再有大动作。
看书看累了,他也会去生产车间看看一些小型零部件如何生产,和车间主任、工人们打成一片,顺便当实习了。
这种“平民化”的风格让陈昊在整个开发区的口碑越来越好,后来上到科学家,总工程师,下到普通工人,医生护士,都对“陈副署长”赞不绝口。
偶尔他去工地转悠,还有工人贴身陪同,生怕陈昊在工地上有个闪失。
用某位工友的话讲:“俺这脑瓜子破了也就破了,陈工的脑瓜子,那是千年才长一个的!可得好好保护!”
陈昊并不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人参果,也就一笑置之。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几个主要厂房终于全部修建完毕,可以进行正式的吊装测试了!
陈昊收起闲适的心态,与陈一鸣一起盯在现场,处理现场出现的种种情况。
“老弟,真没想到才三个月不到,一个工厂就建好了!”
陈一鸣感叹了一句,问道:“你估计什么时候能调试完设备,开始正式发电?”
“怎么也得再过个把星期。”陈昊沉吟道:“可控核聚变商用毕竟在人类历史上是第一次,无论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一定要让工程师反复检查,确定没问题了再开始运行!”
陈昊时不时也会用三维地图反复扫描,确定材料没有断裂点和不合格品。
但具体安装时的扭力是否达标,安装是不是符合图纸,陈昊一个人也检查不过来,只能依靠广大工程师的智慧。
想想距离新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不知不觉已接近6月。
本应是初夏的时节,外界却依旧是寒夜漫漫。
太阳顽强的提供了一丁点暖意,让气温升高了几度,却依旧处在零下40度以下的严寒中。
“陈署长,所有分总成部件已组装完毕,正在检查复核中,预计1星期后正式开始试运行!”
陈一鸣的电台中传来总工程师的声音,经过多日的组装,所有分总成已全部就绪,正在抓紧核查中。
“知道了,你们一定要细心,不要为了抢进度忽略了检查流程!寒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署长!”
总工程师领命挂断电台,陈一鸣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黑暗,感叹了一句:“不知何时才能驱散这头顶的浓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