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宇微微歪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怎么了，不可以吗？”
程诚说：“也不是不可以，我以为你会更警惕，不会和我说这么多。”
高博宇双手靠后撑住地面，仰头说：“也许是因为跟你一见如故吧。”
程诚‘咦’了一声，做出略有嫌弃的表情，说：“你好油腻啊，跟演电视似的，你可别在这儿跟我立人设啊。”
高博宇高声‘哈哈’地笑了两声，问：“我有吗？”
程诚说：“我真应该给你拿个镜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高博宇笑着打哈哈，转头又问：“那你呢？刚才都是我在说，好像你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啊？”
虽然两人也认识有段时间了，彼此也熟悉了起来，但程诚为人向来谨慎、慢热，她并不想跟高博宇说太多有关自己的事情，能说的都说了，至于不想说的，就含糊其辞了过去。
高博宇继续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想问了，喜欢[铠甲勇士]的女生很少，起码我没见过，而且你看起来成熟稳重，完全不像喜欢这些的东西，为什么会选择[铠甲勇士]这个游戏本啊？”
程诚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为了写论文啊。再说，俏俏不也是女生，你没见过是因为你身处的环境里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啊。”
高博宇说：“这倒是，只不过，在我看来，朱俏俏更像是一时兴起，而你，不单单是为了写论文吧。”
程诚大为不解，也颇有些震惊，高博宇似乎总能把人看透，在他面前，任何谎话和遮掩都会现形，程诚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她不禁得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着？”
高博宇说：“你在这里好像并没有去搜集论文数据，也没有询问玩家感受，只是在乔奢费身边转悠。”
程诚被他戳穿了欲盖弥彰，她先是愣了愣，而后笑了笑，说：“不愧是天才，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确实是为了写论文，但也很庆幸，[铠甲勇士刑天]游戏本下载量最高，对我来说，一举两得。”
程诚看了一眼高博宇，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她便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了，说：“我围在乔奢费身边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我喜欢他。”
第 15 章
高博宇顿了顿，问：“他也喜欢你吗？”
程诚忍不住笑了，说：“怎么可能？人家可是有官配的，剧情能变，人物关系不会变啊，再说，viral还在一直修正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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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al修正剧情的能力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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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吓了程诚一跳，两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去，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衫长裤的男人。
长发遮住了那人的眼睛，特征一致，程诚仰头问：“你是第五位玩家吗？”
男人径直走向两人，也同样席地而坐，三人围成了一个圈，男人说：“准确说，我是26位玩家。”
程诚：“这么早？！”
高博宇说：“你来多久了？”
男人低声说：“刚到，就听到你们说viral在修正剧情。”
这么近距离的看，两人才发现这个男人脸上充满了沧桑感，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感，他的眼睛有极深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有些恍恍惚惚，很没有精神，程诚不免得问他：“你没事吧？是不是没睡好？”
男人说：“没事，我一直都这样。”
高博宇也不免得有些好奇，问：“你在做什么？怎么感觉你很虚弱？”
男人说：“在这里待的待久了，有些神经衰弱。”
程诚和高博宇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想，一个月也没有很久吧。
男人继续说：“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年。”
两人震惊不已，程诚更是张大了嘴，有些慌乱了，着急问：“什么？！你在这里待了十年？这怎么可能？这游戏才刚问世两个多月。”
男人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制作这游戏的参与者，也是这游戏的内测者。”
高博宇也惊讶地问：“你是说，这游戏程序是你写的？”
在几人的交谈中，得知男人名叫林泽，现实世界里28岁，不过现在心理年龄应该是38岁了吧，Avalar公司的高级游戏工程师，曾参与viral的开发。
林泽继续说：“只有一小部分程序是。我是在2029年9月就进入了这个游戏的内测，当时进入的游戏本是铠1，没多久我就发现了自己被困在了游戏里，无法脱身，我尝试过写各种能对接viral的程序，根本没有，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年，进入到铠2。”
程诚皱起眉头，满脸都是震惊担忧，她顿时慌乱害怕了起来，说：“天哪，难道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游戏里吗？”
高博宇也同样皱起了眉头，说：“你是从去年9月进入游戏的，我们差不多是从今年9月进入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不同步的，现实世界的一年是这里的十年。”
林泽说：“那应该就是的，另外，我想现在现实世界也已经乱成一团糟了吧。”
高博宇问：“什么意思？”
林泽说：“每有一个人通过游戏，viral都会打开连接虚拟与现实的程序入口，这个时间节点非常非常短，如果外部能从这个时间点嵌入新的控制程序，删除AI自主修改程序的功能，重新掌控AI的程序，不仅我们能脱离viral的控制，全部离开这里，所有玩家都能离开这里，现实世界也能阻止硅基生物的出世。”
林泽又说：“viral的工作原理不仅仅是一堆没有生命的程序，它可以通过AI端口连接人类脑电波，进而学习人类大脑中神经网络的工作原理，也就是说，viral监控着所有玩家的脑电波活动，并且结合游戏里的行为，不断地进行复刻、模仿、学习、甚至创新，玩家在这里待得越久，对viral的进化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