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诚心中一惊,直接愣在了原地,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人,就算她平日里遇事相对冷静,但要是说她完全没受到冲击,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另一个人也听到了白衣服两人的对话,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立马爬了起来,来到这个叫涛子的人身边,哆嗦着伸出手,放在地上人的鼻孔下,过了会儿,他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惊愕地看着地上的人,突然嚎嚎大哭起来:“涛子啊涛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还欠我两千块钱呢,我找谁要去啊...”
“是...妖兽人干的吗?”程诚张了张嘴,小声地问。
“不是妖兽人还能是谁!”那人继续嚎嚎大哭,捶着地面气愤不满地说:“狗屁铠甲勇士,狗屁英雄,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啊?”
待两人随着救护车离开后,程诚才从无力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乔奢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程诚拿出手机准备给乔奢费打电话,可就在要按下拨通建的时候,她犹豫了,因为她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
于是,程诚转身便回家打包了行李,这套带院小别墅她买下来写的是乔奢费的名字,而现在她要离开了。
晚上,乔奢费低头耷脑地回到家,屋子里黑乎乎的,没开灯,他一边打开灯,一边走到程诚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喊:“程程,程程?”
这个时间,程诚一般不会外出,他尝试推了一把门把手,发现门是开着的,他说:“程程,我进来了啊。”
打开门,除了一大片打在整洁床垫的月光外,什么也没有,连平日摆满很多护肤品的桌子上也空空如也,乔奢费这下着了急,他急忙拨通程诚的电话。
‘嘟-嘟-嘟-...’
静寂的空间里,只有这道规律的‘嘟-嘟’声,以及乔奢费微弱的喘气声。
“喂。”
“程程!”一听到手机接通后,乔奢费急忙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你房间里的东西怎么-”
“小乔。”手机那头程诚的声音打断了乔奢费焦急的疑惑,“今天理发店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个人,他死了。”
“什么?死了?”乔奢费大为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着急地朝程诚解释,说:“我什么都没做,程程,你听我解释,是将军搞得鬼,那两个人是专门来找茬的,而且还拿着现形令,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杀他们,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这肯定是将军搞得鬼。”
乔奢费一股脑地解释完了,可手机那头她所期待的声音却没有继续响起。
“喂,程程,你有在听吗?”乔奢费问道。
“我在听。”程诚说。
“我...”乔奢费又解释说道,“真的不是我做的。”
“小乔。”
“嗯。”
“是不是你做的已经不重要了,”程诚说,“我仔细想过了,也许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程程。”乔奢费一听更心急了起来,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乔奢费张嘴还想继续解释,却被程诚无情地打断。
“你先听我说。”
乔奢费便没有再作声,他安静地听着程诚讲话。
“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有这短暂的相交点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逾越了朋友这条线。”
“...朋友?”乔奢费重复着程诚的话,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程程嘴里说出来的,以至于短暂丧失了语言的组织能力,他嘴里机械地重复道:“你说...朋友?”
‘在你心里,我们...就只是朋友吗?’
“很晚了,我要睡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程诚没有正面回答乔奢费的不解,而是匆匆挂断了电话。
你看,所有不值一提的事情‘导致’的严重后果,往往都是蓄谋已久。
第 50 章
“你就那么相信他,还专门去医院确认死因?”
高博宇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舀出一勺咖啡豆,倒入研磨机中,他按下研磨机的开关按钮,咖啡豆立刻被研磨成细腻的粉末,释放出浓郁的香气。
“是啊,他说什么我都相信,他做什么我都支持。”程诚放松了身体,深深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气,这略有苦涩的香气让她清醒了几分,她仰着头依靠在沙发上,顶着十分明显的黑眼圈,看着天花板发呆,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所以我才要离开他。”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就连自己都无法确定那是骨传导的声音,还是心里的声音。
那么小声的低语,高博宇显然是听不到后半句的,他继续按下研磨机的按钮,看着咖啡粉末落入滤网中,半晌,他说:“既然你那么无条件相信他,为什么还去确认死因?”
“知道他的死因才能知道路法这次出击的力度。”程诚说。
“如果他是死于幽冥魔之手,但又不是乔奢费所为,那就是路法的手下做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逼乔奢费现形,栽赃他杀人,众目睽睽之下,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在希望市传播开来,再加上他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警察还在通缉他,路法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了。”
高博宇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咖啡杯,将滤网放在杯子上方,说:“你这个时候离开他,不怕他回到路法那里吗?”
“他会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这些事情,在他被迫选择回到路法那边之前,我会想办法阻止他。”程诚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欢迎...她应该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