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睡觉吧梁长青。”
“好。”
翌日天明,窗帘被阳光晒透,软软暖暖。
许鹿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梁长青,顿时一阵尴尬,想悄悄摸摸地从他身上下来。
许鹿先把脚放回来,手也拿回来。
哪知梁长青醒了,感觉到他的动作,闭着眼睛手臂用力。许鹿只感觉腰一紧,整个人就陷进梁长青怀里了。
“梁长青……”
“再睡会。”
感受着他手臂的温热力量,许鹿仰脸看着天花板慢慢清醒过来。
“梁长青,其实峰哥把茶给我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许鹿一点点说。
他腰上的手臂就僵住了。
许鹿没得到回应接着说:“他说让我注意你的情绪和状态。”
“……别管他,”梁长青顿一下又说,“嗯。”
“梁长青我知道你心里有很不开心的事,你也拼命不让别人知道,我也不知道,”许鹿忽然就有一些难过,“但是我希望你有一天愿意说出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行吗?”
“你不要总是心情不好,一个人抽烟,不说话也不笑,拒绝别人的关心,不要总是这样……惩罚自己。”
许鹿也不想在这种很温馨的氛围下说这些扫兴的话,明明才刚刚有了新的身份,也许是因为有了新身份许鹿才敢说这些想了很久的话。
借着好不容易才有的身份立场,许鹿第一件想做的事是吻他,第二件就是希望他开心些。
等许鹿悬着心七上八下地说完,梁长青也沉默很久,换谁面对这样赤诚剖白的爱意都会无以回报到失语。
“抱歉,我会的。”梁长青的承诺很简短。
许鹿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放松下来,转脸看向他。
梁长青就低头温和地吻上去,细细舔吮,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被放开,许鹿飞快下了床。
看着梁长青在小厨房里忙来忙去做早饭,许鹿倚在门框边专注地看着,忽然想到什么问:“不对啊梁长青,你不是有小厨房吗为什么还天天去一楼的公共厨房做饭?”
梁长青捞面动作顿住,没立刻回答他。
许鹿得意地笑,看破不说破,“梁长青你心眼好多啊。”
梁长青倒也不矜持,承认道:“多谢夸奖。”
这时揣着两人手机的兜振了一下,不知道是谁的,许鹿掏出来一看,是梁长青的。
「狗:今晚来我这里吗?」
种红梅
许鹿眼睛瞪圆了,有点咬牙切齿地举起手机发问:“梁长青,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梁长青往两碗西红柿鸡蛋面里洒葱花,闻言说“没有”。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许鹿把手机递给梁长青看。
梁长青低头一看,失笑:“这是我朋友,开清吧的,我平时晚上没事会去听歌。”
许鹿有点感兴趣了,“我也想去,走吧。”
梁长青两手各端一碗面,吩咐许鹿说:“可以,先拿筷子勺子。”
“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直到晚上之前,许鹿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梁长青后头。梁长青浇花他拎水壶,梁长青收衣服他当移动衣架,梁长青睡午觉他是靠枕。
八点,两人出发去老街。
许鹿挑了件蓝白竖纹衬衫和黑裤穿,正在系扣子,忽然被人从后面揽住。
梁长青在他侧颈边埋首,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红色牙印。
许鹿只感觉一股电流似的战栗划过尾椎,整个人哆嗦了下。
“梁……”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往前抵在衣柜前压住了。梁长青一只手强势横在他腰间,一只手掐住他脆弱的脖子,一点点厮磨覆盖他青色血管的肌肤。
许鹿浑身无力地滑落又被梁长青捞回来继续。
许鹿呜咽了一声,“梁长青……好痛。”
梁长青将他翻过来,把松松垮垮的衬衫推到胸口,铺天盖地的啄吻落了下来。许鹿身体内冰火两重天,被梁长青抓在手里哪都不能去,更不能逃,被迫接受。
被梁长青金属腰带勒得生疼,许鹿忍不住哭起来,梁长青动作一顿,到底还是迁就他松开了些。
许鹿喘过一口气,下意识抬腿蹭了蹭梁长青,没想到换来更猛烈的攻势。
梁长青托着人压在柜门上,封住人呼吸。许鹿惊呼一声,双/腿夹/紧了梁长青的腰,手臂交迭在他脖颈后,主动颤巍巍地回应。
数不清过了多久,许鹿才被放开。
梁长青扶住他站好,替他扣扣子,“怎么这么不经事呢。”
许鹿无力反驳,只能拽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
梁长青就笑着拍拍他潮红的脸,“乖乖真可爱。”
许鹿听不得这称呼,别过脸去不理他。
好不容易收拾完出门已经九点了。
“梁长青,都怪你磨磨蹭蹭的。”许鹿不满。
“爱磨磨蹭蹭的人可不是我。”梁长青一语双关,意有所指,许鹿快气死了。
一路上嚼碎了三颗阿尔卑斯棒棒糖,许鹿终于解气。
看着那块很廉价的五颜六色闪烁的霓虹灯牌,许鹿沉默了一下,闪得他差点看不清店名——321。
本来这就是唯一一处破烂时,没想到里面更破旧。最引人注目的是店内搭了个简易却坚固的矮小舞台,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弹吉他唱着民谣。
店里人很少,三三两两小声聊天,甚至有个人在打满布丁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空气中的气味像是一本很久很久没有人翻阅过的大头书某一天被风吹开了一样,微苦的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