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启言成一时之间被堵得说不出话，虽然良幕隐瞒事实的事情让他很生气，但是他又觉得良幕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不问，良幕也不会告诉他；如果他不去调查，他也不会得知这事实。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也没有做好接受良若言是良幕儿子的事实的心理准备，更不用说良幕会主动告知了，想了一下，他也理解良幕的顾虑。
虽然启言成可以理解良幕的顾虑，但是他依旧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沉默的空间让人感到窒息，启言成随便扯了个借口说道：“那……保健品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健品？”良幕面露为难，“我以前没想过抚养孩子除了消耗大量精力之外还会特别耗钱，我当初花钱没有顾虑，所以钱花得特别快，光是正职的工资根本不够开销，所以就尝试发展副业，推销保健品就是我第一个副业。”
“我一开始以为正常推销就可以挣钱，但是发现根本不挣钱，所以就学着那些前辈们夸大其词了，”良幕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祸害他们，别人卖的是三无产品，我卖的是正常的营养品，只是加了一些好听的词汇而已，那些老人家也爱听，他们也喜欢这样的营养品，我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销量提成的。”
“就因为这样？”启言成不明所以地看着良幕。
“……还有……拉高了一点价格……”良幕心虚地说道，“就算他们不买我的，也会去买别人的，搞不好会买到三无产品，说起来……我也算是帮他们规避风险了……我现在都不弄这个了……”
听着良幕的解释，启言成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良幕看着启言成现在的表情，他知道启言成可能没办法接受他说的事实，就好比他根本没有准备好跟启言成坦白一样。
“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良幕低下头，他也不敢继续看启言成的眼睛，他害怕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失望，甚至是憎恶，这比打他、骂他还要难受，“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良幕说完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他也有自知之明，不想给启言成难堪。
“等等！你做什么？”启言成拉住良幕的手。
“我……我下车，”良幕依旧不敢看启言成的眼睛，“这样你就不用看到我了……”
看着良幕卑微的态度，启言成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这里是郊外，打不到车的，天气这么冷，你想一个人走回去吗？”
“我……”良幕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方面。
“我送你回去吧，至于……”启言成提到后面的事情，他顿住了，他迟疑了一下，“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
“……好。”良幕点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良幕以为启言成会在路上说些什么，但是，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原本欢乐的空间，现在变得如此寂静尴尬。
良幕看着启言成开车送他到家之后就离开，也没有逗留一下，这让良幕的心难受极了，对方这是……要跟他分手前兆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的，当他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接良若言了，吓得他赶紧开车过去接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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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
良幕看着良若言吃着炸鸡，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动。
“爸爸，你怎么不吃呢？”良若言停下吃炸鸡的动作，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良幕。
“爸爸……不饿，晚一点再吃……”良幕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肚子所发出的咕噜叫声就当场打了他的脸，他面露羞赧，“我现在饿了，该吃了。”良幕说完就拿起一根炸鸡腿，慢慢地啃了起来。
“爸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呢？”良若言啃完炸鸡就开始吃薯条。
“啊……也没有啊，只是……”良幕随便找了个借口，“工作有点忙吧。”
“哦，怪不得这么晚才过来接我。”良若言点点头。
“抱歉，爸爸以后尽量早一点过来接你。”良幕啃了一口炸鸡，他觉得今天的炸鸡似乎没有以往那么香。
“怎么没有看到那个大哥哥呢？”良若言继续问道。
“他……”良幕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啃着炸鸡腿，“小言啊，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话，你会伤心吗？”
“这个……”良若言露出了很纠结的表情，“爸爸是跟他吵架了吗？”
良幕觉得良若言似乎在幼儿园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他苦笑了一下，“可能比吵架还要严重吧……”
“那……”良若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只要能够跟爸爸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着儿子的这句话，良幕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就好像是在沙漠迷途的旅人忽然看到了一条小河流一样，“那就好。”良幕满足地点点头，虽然想到启言成的事情，他的心依旧很难受，但是此时的感受比起之前的要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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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一声机械式的声音响起。
启言善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正在低头工作的启言成，“哥，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因为你不着家吗？”启言成抬头看了启言善一眼，黑眼圈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白宣示着他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怎么说是我呢？我回家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呀，”启言善双手举起来，“表哥跟我说你最近这一段时间很不对劲呢，妈妈又出国帮爸爸应付公司里的业务了，所以只好派我来看看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