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早。”池六站在池高男面前,手内转动两颗核桃,面带微笑。
池高男目光倏地下沉,“你们这是干嘛?”
目光越过池六身缝,院子里站着六个家丁。
“我们是奉丞相大人之命带大公子去军队历练历练。”
话毕,池六对身后的家丁招手,“把大公子送到军队去。”
“等等。”池高男大喊,但家丁根本不听他话,三个人反剪他手,将他擒拿住,动作粗鲁的将他押走。
“公子!”壮牛听到声音,忙跑出来,想上前帮忙,被池六一脚踢飞。
“小兔崽子,滚。”
壮牛一根筋,摔了又爬起来,猛地冲向他家公子,“公子别怕,我来救你。”
池六一手拎他后领,将他扔在花坛里,一脚踩他胸口,“信不信我打死你。”
壮牛:“你打死我,我也要陪我家公子。”
池高男感动极了。
他就壮牛这么一个体己的人了,心疼壮牛小朋友,又怕这些人对壮牛施暴。
他扭头,道:“壮牛,我没事,你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
“啊?”壮牛一脸懵,又爬起来,但被池六用脚按了下去。
壮牛脸胀红成青紫色,“我也要去参军,我要陪我家公子。”
池六悠悠转着手内核桃,嘴角含轻讽的笑,“丞相大人说了,让大公子自己去参军,不准带奴仆伺候。”
壮牛:“不,我不信老爷会这么狠心,军队那么苦,他怎么舍得让公子一个人去受罪。”
池六嘴角抽了抽,“哼!”
被拖到月洞门的池高男暗道:壮牛还是太天真了,这爹不会关心他的,要他去参军恐怕另有阴谋。
但是怎么会这么巧,池故仁偏偏在他今天去江南的时候,来抓他?
23 军队
荒野孤烟黑,远山沉日黄。
池高男站于塞坝眺望远方。
一身廉价兵甲压他娇弱纤长的身躯,淡黄色余晖散落甲片,其上泛着粗糙的颗粒光。
他神情惆怅,眼底凄凉,眸色的黯淡像是洒了灰,眼尾泄出一抹从内至外的惆怅,泪水似乎随时从眼尾滑落而下。
这是站在了望哨塔的士兵看到的池高男,他在这放了一天哨,早上看到那新兵从外面进来,站在塞坝半个时辰了。
新兵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适合这里,说不定晚上没人的时候,他肯定要哭鼻子了。
哨兵把目光挪向远方,脑子里幻想新兵被人欺负、哭鼻子的样子。
想到此处,哨兵又把视线放在新兵身上,暗道:长得那么好看,肯定要被欺负。
但新兵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叼了一根草,正大摇大摆地转身回营帐。
这一举止和那张漂亮的脸不搭。
哨兵心想:肯定新兵为了让自己爷们点故意这么做的。
池高男哼小曲,迈斧头帮舞蹈小步伐,眉眼弯弯。
军队才是男人该待的地方。
正规的训练,正规的作息。
上一世他打算读大学的时候去当兵,但是老爸老妈觉得太苦,不让他去。
一直心中抱憾。
现在如愿了。
唯一担心的是过度有氧运动,他会不会死?
但无论如何要把命守住,不能如了池故仁的愿。
如果可能,当个将军,战功赫赫,把池故仁踩在脚下。
如果混得太惨,找机会溜,找个适合居住的地方,三妻六妾,安享晚年。
池高男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伸手掀开帐幕,走进营帐中。
却看到自己的被褥被扔在地。
池高男脚步一顿,神情冷却,“谁干的?”
营帐共住十个人,目前里面有四个人。
这四人中,有两人手里拿碗出门,只剩另外两人躺在凉席铺的垫子上。
其中长得高壮、面部黝黑,被叫做杨哥的男人正把臭脚搭在池高男垫子上。
垫子上还扔有一双黑色的脏靴子。
其实这画面足够猜想到是谁干的。
池高男走到杨哥面前,“你干的?”
杨哥嘴里嚼着东西,撩开眼皮,脸皮子抽|动,“怎么着,这是爷放脚的位置。”
池高男目光直勾勾,“把你的脚放下去,我的东西捡起来,放到原来的位置。”
“爷不干呢?”杨哥用挑衅的眼神回应池高男,并且把两只脚都搭在池高男垫子上,“怎么着,不服?”
如果是以前池高男肯定把人揍了,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和对方力量悬殊。
只能忍气吞声,池高男把嘴里的干草吐了,捡起自己的被褥。
但下一瞬,被褥被一脚踩了,后脑传来杨哥的声音,“狗杂种,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新来的,懂事点,跪下,张嘴。”
说话间,杨哥把裤褪下,露出一片乌漆嘛黑的光景,还有其中的……
杨哥两腿打开,“含住!”
忍不了了。
池高男站起身,猛地一脚踢杨哥,“找死!”
他的速度很快,杨哥腹部被踢了一脚,瞬间痛感蔓延。
杨哥想不到这小白脸打人这么疼。
他倏地站起来,提裤子,反手抓住池高男。
池高男最近练《生息体疗》柔韧性和灵活度很好,躲过了对方的手爪。
杨哥眼睛猛地一吸,对身边的人道:“把他抓起来,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很快,另外一个躺在垫子上的人站在池高男右侧做出攻击的准备。
这两个男人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常年在军队摸爬滚打的人,池高男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是硬拼,肯定会被打得半死。
打也打了,先跑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