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脚步声,扭头,只见束川背手站在身后。
束川朝池高男走来,“池公子何故找安陵王?”
“我……”池高男感觉对方的表情比以往都要凝重,语气带着质问,就好像是初识见到的模样——防备、警惕、攻击
池高男反思,是自己变得太敏感了,还是确有其事?
“我担心他。”池高男回答。
束川来到床边,“哦?真的担心?”
话毕,束川环顾众人,用命令的口吻,“你们出去。”
众人看着池高男。
亭顺小声道:“男哥哥,我们要留下来吗?”
池高男觉察束川心情不美妙,看那口气像是要追究落水一事,那他如何自圆其说?
池高男微微摇头,意思是让众人留下。
束川瞪着池高男低吼,“你们还不快出去!”
众人被吓了一跳,池高男也吓的眼皮弹跳。
“出去吧,出去吧。”池高男道:“我和束川兄弟聊聊。”
亭顺纠结了一会,被他姐姐拉出房门。
众人离开,房间只有束川和池高男二人。
束川背手站在床边,只是这个短暂的间隙,他恍若变了个人,嘴角噙笑,似乎在描绘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你想杀安陵王?”
“啊?”池高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略微一怔。
束川从宽袖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身后,一字一句从牙齿里切出话,“我可以帮你杀了安陵王!”
话毕,他盯着池高男的脸,等待对方嘴里的话,若是答应。
他必杀之!
池高男顿时寒毛竖起,这家伙明显在试探自己。
莫非他发现自己故意推他下水?
却被误以为是谋杀?
“不,我不想杀安陵王,那天晚上是意外。”池高男忙不迭用谎言解释误会,甚至夸大其词,“我很尊重安陵王,他是那么温柔一个人,我怎么舍得杀他。”
说到后半句时,池高男发现对方凝重的表情微微松了,但那眼底酝酿出了几分质疑。
“那你为何……”推他下水。
束川话未说完,池高男连忙抢话。
“我一个大男人的被他手托屁股,你说要是你你好意思吗?而且当时有人走过来,我一着急,就不小心把他推下水了,再说了安陵王落的水不深,我才倒霉呢,我被他拽进深水区,差点死了。”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池高男反应过来——对,我是被大反派拽进深水的!
他是故意的?
看样子是因为误会自己想杀他,他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人睚眦必报!
怪坏的。
现在还以旁人的身份来质问自己!
束川把匕首藏了起来,他坐在床边,语气没那么犀利,“安陵王许不是故意拽你下水,不然他为何还救你?”
“救我?”池高男回忆。
忽地想到自己和对方在水里接过吻,池高男感觉脸有点热。
该死的,这是他两辈子的初吻,被一个男人夺走了。
不,那只是人工呼吸。
池高男叹了口气,“他确实救我了,我感激他。”
束川:“那你为何叹气。”
池高男想瞪他,但是不敢,闭着眼睛闷闷道:“他在水里亲了我,那是我的初吻。”
束川:……
那两瓣唇他不知道亲了多少次,已经不算初吻了!
束川话锋一转,“既然安陵王救了你,那你应该登门道谢!”
池高男:……
得寸进尺了这人!
还有你如此明目张胆的为安陵王说话,就不怕掉马甲吗?还是你把我当做笨蛋了?
池高男又叹了口气,“行叭,行叭,有空就去!”
话音一落,只听见门口有声音。
“公子,丘老板来了。”壮牛在门口喊着,“好像很急。”
池高男抬起身。
丘诀山怎么来?
难道玉杜馆出问题了?
池高男瞄了眼束川,意思让他走开,但是束川好像不懂。
束川自作主张,“叫他进来。”
池高男:……
池高男认真道:“你要不,回避回避?”
束川目光直视他,“别忘了,丘老板是我帮你找的,但是你答应我的事,现在还没做到。”
池高男尴尬一笑,“这是两回事。”
束川盯着他的眼睛,“在我这里是一回事。”
这时,丘诀山已经推门进来,见了束川微微一愣。
他并没见过束川。
束川之前是派手下找的他。
束川扭头打量丘诀山,一语不发,背手离开。
丘诀山忙关门,来到床边。
“东家啊,池永寿不知哪里听了风声,现在想强制收购我们玉杜馆。”
池高男咳了声,盯着床顶,“看来,林秀女已经得宠了。”
又道:“现在食盐行情怎么样?”
丘诀山不明白东家怎么会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池永寿垄断食盐,现在价格哄高。”叹了口气,“他赚了大发了还不甘心,又盯上我们小小水彩店。”
池高男喃喃,“九月份了,离十一月还有两个月。”
丘诀山不解,“东家,你什么意思?”
池高男:“你能让玉杜馆再撑两个月吗?”
丘诀山垂头,“这……主要是池永寿背后有官府,我们没人撑腰,有点难。”
池高男抓紧床单,拧紧眉头。
千算万算,漏了这个集权社会靠的是背景!
丘诀山又道:“东家,我们好不容易等到林秀女得宠,玉杜馆好不容易有起色,万不能白白送给池永寿那个家伙啊。”
池高男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他有靠山,我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