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坐他旁边不说话。
忽地,萧云谏冷不丁道:“本王府中还有千年人参。”
池高男满不在乎地扒饭,“有钱人。”
萧云谏看着水中的灯光,“本王明日就差人全都送给你,你不必去太子府中拿。”
池高男扭头看他,笑道:“你还真偷听我们说话了呀?”
萧云谏目不斜视,“碰巧而已,不是偷听。太子不是好人,你别和他走太近。”
池高男点头,“我知道。”但是大哥你也不是啥好人。
萧云谏表情严肃,“你在军队的那些事,不是太子帮的忙。”
池高男咀嚼的嘴缓慢下来,扭头看他,眼神好像在传达一个疑问: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
萧云谏也看着他,脸上温柔,但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待池高男回复。
池高男把饭菜咽下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那是谁帮的忙?”
萧云谏笑着,眼睛奕着光,“是本王帮池公子收拾的残局。”
池高男:……
他可没想到这家伙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瞧那模样像是在邀功,眼底带着如同小孩一样期待奖励的神情。
“真棒。”池高男竖起大拇指,然后继续扒饭。
萧云谏:……就这样?
萧云谏眼底酝酿出失落,“池公子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池高男把嘴里的饭咽下,认真道:“你为什么帮助我?”
这是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萧云谏神情无比的认真,“本王很喜欢池公子。”
池高男腾出拿筷子的手拍他肩膀,表情也无比认真,“我也很喜欢你。”
萧云谏神情微怔,“当真?”
池高男扒了一口饭,才道:“那当然,你有权有势,有勇有谋,长得又好看,老招人稀罕了。”
萧云谏眼睛好像点燃了两盏小蜡烛,彩光熠熠,“池公子当真这么想?”
池高男啃乳鸽,“当然了,你是我最欣赏的人了。”
萧云谏:“这么说来,池公子是答应做本王的人了?”
池高男正张嘴咬焦黄的乳鸽皮,闻言,卡在皮肉中的牙齿,又退了回来,面颊微抽,“两回事,我……”们只是朋友。
话音未落,游廊上一排宫人正端着酒往宴席方向走,萧池二人忙噤声不说话。
萧云谏手指着漆黑的假山洞。
池高男了然。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假山洞中,视线都盯着游廊上的宫人。
走在最前头端酒的太监停下脚步,回头对身后的宫人道:“你们先去,我忘了取陛下的玉盏。”
众宫人离去,太监往来时的路回,忽地,他扭头看了眼身后,见四下无人,从交领内拿出一袋粉末状的东西倒进酒壶中。
他又从袖口拿出玉杯子放在盘上。
做好之后,才往宴席方向去。
他的一举一动被萧池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下毒了?”池高男小声问。
萧云谏点头。
池高男:“走,去看看。”
二人跟随太监来到宴会席,只见太监慢慢把酒呈给永康帝。
萧云谏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那眼睛眯出几分看好戏的姿态。
池高男瞥了眼被遗忘在一旁的林舞女,忽地,心生一计。
池高男朝林舞女走去。
“你喜欢林舞女?”池高男耳边响起大反派的声音。
池高男莫名其妙看他,好像在说:你有病?
萧云谏小声道:“今夜宴席,你一直在看林舞女。”
池高男佩服老封建的想象力,“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林舞女?”
萧云谏:……
“谁都知道。”他不紧不慢回答。
池高男:“这样啊,林舞女那么好看,我也喜欢看美女啊。”
萧云谏笑着问:“那你觉得林舞女好看?还是本王好看?”
池高男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总觉得今晚上的精分大反派人设塌了,这完全就是争强好胜的小孩。
池高男拍他肩膀,哄孩子似的,“当然是你好看。”
闻言,萧云谏笑意更浓。
宴席人来人往,没之前那么规矩,大家散在各处。
此刻林舞女身旁聚集着各类人,但没人搭理她。
池高男朝林舞女走过去,来到她面前,在她耳侧小声道:“现在放在永康帝面前的是一杯毒酒,想获得恩赐就去阻止他喝下去。”
闻言,林舞女冷眼瞧他,又瞥了眼放在永康帝面前的酒。
池高男又道:“这是你唯一翻盘的机会,就看你珍不珍惜了。”
林舞女压低声音,“是你下的毒?”
池高男:“……不是。”
林舞女:“那你如何知道?”
池高男:“我看到了。”
林舞女:“你可以自己去救皇上,获得加官封爵。”
池高男:“我不想。”
林舞女:“那你为什么想我获得恩宠?”
池高男:“我垄断了邺都所有的玉杜水彩,你要是失宠,我就破产了。”
林舞女:……
这个理由居然挑不出毛病。
看林舞女不信的样子,池高男指着站在外围的萧云谏,“他,安陵王,跟我一伙的,你不信我,那你总该信他吧?”
林舞女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池高男和萧云谏。
池高男继续拱火,“永康帝马上喝下去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快!”
“拼了!”林舞女咬牙,转身跑向永康帝,大喊,“陛下,酒里有毒!”
几乎是同时,永康帝端起酒杯往嘴里送,几乎要喝下去,林舞女推开了酒杯。
“啪!”酒杯摔了,地上冒了白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