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高男的厢房在湖的北面,萧云谏在东面,值得提的是,后院在南面。
池高男也不知怎么想的,他躲在树下,目光追随萧云谏背影,直到对方从南面越过,走进了东面的院子,他才回屋。
另一边,萧云谏越过石门,不禁笑着摇头。
这么不信我。
萧云谏走进漆黑的院子里。
忽地,有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主子,我们刚才跟踪池故仁,发现他到了一户百姓家,但那家好像跑了,池故仁正在里面发疯。”
萧云谏目光冷静,“……池故仁最后一张保命符没了。”
“主子的意思是他没拿到户籍?”黑衣人道:“那要不要杀了他?”
萧云谏眼瞳眯出危险的光,“不急杀他。”
黑衣人:“放他下去,太子会不会保他?”
萧云谏冷笑,“他的保命符没了,太子不会再保他。传令下去,全力抓捕逃跑的那户人家。”
黑衣人:“属下领命。”
另一边,池高男犹犹豫豫走进萧云谏院中,他觉得昨晚自己和萧云谏好像因昨晚的事有点隔阂,他想主动示好。
站在萧云谏卧房门口,池高男踯躅了一下,准备抬手敲门。
忽闻里面的交谈声,隐约听到户籍二字。
池高男觉得不妙,急忙转身离去,几乎是同时,“嘎吱~”门从内打开。
萧云谏手保持着开门的姿势,他望着池高男,眼底带着几分警惕。
池高男也望着他,有些心虚,“我想看看你睡了没有。”
萧云谏眉宇间的戒备被他用温柔的笑冲淡了,他搂着池高男的肩膀,“外面冷,进来吧。”
池高男跟他进入房间,里面没人其他人。
萧云谏把池高男抱在怀中,两人迭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
萧云谏柔声道:“睡不着?”
池高男扫了眼案桌上的书册,是几份地图,“嗯,刚才我听到你屋内有谈话,是有人吗?”
话音一落,他感觉萧云谏身体略微僵紧,但他何等的会掩饰,笑着说:“我有你一人就够了,哪敢藏人。”
闻言,池高男有些失望。
他想着,如果萧云谏跟他坦白的话,他直接把户籍给萧云谏,但是……
也能理解,毕竟他们之间都有秘密。
三日后,
池高男正在妙染的小院子里商谈医药馆的事。
亭顺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男哥哥……”
按亭顺的习惯,他都会抱住池高男,但他被妙染伸手挡住了。
亭顺瘪瘪嘴,忽然又情绪激动,“男哥哥,刚刚我路过张榜栏,那里贴了张池丞相贪污受贿,试图谋杀亲贵,现在被全城通缉,池家也被封了,李湘湘被抓进牢了,那个新媳妇因为举报有功,反而被赏了。男哥哥,你会不会也被抓进去呀?”
“应该不会。”池高男相信自己没事源自于他相信萧云谏不会让他有事。
他现在担心的是池故仁还在逃亡,说明危险随时在身边。
看来这段时间出门得更加谨慎了。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池高男买了一个小院,因为丞相府被封,他和萧云谏之间有秘密,住在一起始终不方便。
池高男从王府搬出来的时候,萧云谏不在府中,他外出了,已经有五天没回来。
这段时间,池高男一直在忙活医馆的事,妙染和亭顺已进医馆帮忙。
丘诀山备好粮之后,去西南收购草药去了,池高男要的哪些草药,西南地区才有。
是日,池高男在家中伏案绘画,画的人体解剖图。
他以前是体育生,会学人体结构,为了能精准锻炼到某个部位,提升身体素质,他报了个网上解剖学的课。
对人体结构有一知半解。
虽然他不能全部精准画出神经,但能大概画出简易版的人体解剖图。
大脑飞速进行记忆检索,全神贯注,一丝不茍。
忽地,一声大叫,“男哥哥。”
池高男是易吓体质,手一抖,笔落在了纸上,目视屋门。
亭顺推门而入,进入了他的视野。
池高男真想把他拎过来打一顿,但见亭顺面色焦急,克制住了。
“男哥哥。”亭顺跑过去,手里拿一封信,“刚刚医馆收到丘掌柜的信,信中说他在西南采购了十车药材,但在信州被劫匪抢了,丘掌柜气不过和他们理论,结果被人打了,这会在信州养病。丘掌柜说现在快入冬了,那些药材都是存货,新药要到明年春天才长出来,秋天才成药,这药要是被抢走了,只能再等一年。”
“可恶!”池高男一掌拍案,站起来,“准备一下,我们去信州!”
又道:“你先收拾,我去馆里一趟。”
亭顺追着他,“男哥哥,天快黑了,明天我们再去吧。”
池高男已经跑出门了。
83 我的水儿,原来你来自其他世界呀
小院离医馆很近,也就一条巷子一条街,池高男很快就到了。
医馆依旧没挂牌,也没营业。
妙染正在把最近新上的药放进小药格里,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池高男进来了,忙问好。
池高男叫她到后院来,跟她说自己要出门的事,还嘱咐她看馆。
从医馆出来,天完全黑了,池高男打灯笼回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丘掌柜的事,没注意身后跟了个人。
身后那人贴着池高男后背,一把匕首顶在他侧腰上,“别动。”
池高男立即回神,微微侧头,只看见那人满脸的胡渣,“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