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的窝点在山里,这几天丘诀山一直派人蹲点观察他们,确认强盗还没把药材运走。
昨夜下了一夜大雪,山上被白雪挤满了,视线白茫茫一片,雪已深到鞋帮。
张齐及十五个江湖人早就到山顶。
池高男、壮牛、亭顺蹲在对面的山下等他们。
“噼里啪啦”的冷兵器碰撞的声从隔壁山传来,树枝上的雪花簌簌飘落,好像打斗很激烈。
池高男坐在马车内。
“男哥哥,我好怕怕喔。”亭顺抱池高男胳膊,恨不得钻进他怀中。
壮牛站在路口,来回走动,一直盯山顶,他的视线时不时冒出一两个飞跃在半空的人。
“公子,这群人真的很厉害啊,可以在天上飞啊。”
池高男体质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也扛不住寒风天冻,他身披白色斗篷,头戴斗篷帽,帽子白绒绒的羽毛围在脸周,只露出小半张白嫩的面容。
他手藏在斗篷内,双手抱着小火炉。
池高男抬头,太阳压在厚重的云层中,透出微淡的光,“他们快结束了吧?”
话音刚落,马蹄声传来。
壮牛兴奋跳脚,“公子,公子,他们来了,还把十五辆药车都抢回来了。”
池高男掀开车帘。
十五个江湖人士驱赶马车飞腾而来。
池高男大喜,“壮牛,快,我们也走,别拖后腿了。”
“好嘞。”壮牛早就坐在车上,“驾”的一声,棕马速跑。
另一边,烤得烘暖的山洞内。
有个男人坐在铺满兽毛的主座上,他脸戴半张白色面具,身着白色箭袖长衣,手内拿着一本医书,但他早已经把关注点放在下属的汇报上。
下属急促说完一段话。
他将医书扔在案桌上,拿起白色披风。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高手,居然能从本王地方抢走本王的东西。”
男人披上披风,大步流星走出洞穴。
这厢,池高男和十五个高手早已跑远,来到开阔的平地,放眼一望白蒙蒙一片。
“公子,那伙强盗应该追不上来了吧。”壮牛一边驱车一边回头看身后,十五个江湖人士在他们后头赶车。
壮牛有一争高下的好斗心,偏要驱车领头。
池高男太过激动,身体开始发热,“不要懈怠。”
亭顺望着远处说:“对啊,万一有陷阱呢。”
池高男和壮牛目光一沉。
下一瞬,马踩空,车后翻。
壮牛坐在外面被甩出了丈米远,好在雪厚。
池高男和亭顺也纷纷被甩出去。
在半空飘的那一霎,张齐飞过来,抓住了池高男的肩膀,将他稳稳当当放在地上。
亭顺“嘭!”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壮牛哈哈大笑。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因为雪地里钻出一群穿白衣,戴白面具人。
这群人人数很多,把他们都围了起来。
对峙不过几息的时间,谁也不说话,直接打起来。
这群人似乎身手不错,连连拆江湖人士的招数。
张齐见势不对,趁打得激烈,他忙带池高男离开。
池高男知道自己是弱鸡,极为配合。
在他们逃跑间,闻音绝和双胞胎姐妹被打伤了。
打伤他们的是一个高挑的男人,看那样子,男人好像是首领。
张齐心念江湖朋友,便让池高男、壮牛、亭顺先走,他回去作战。
张齐一个踏步,飞跃过去,持剑袭击白衣男人后背。
白衣男人做了个后空翻,躲掉了袭击,但面具却被张齐的剑割破了。
他的脸露了出来。
张齐看到那张脸,目光一震。
安陵王!
他在皇宫做侍卫的时候,见过安陵王,他敢肯定,眼前这个人是安陵王,萧云谏。
萧云谏面具被割破,眼睛微眯,曝出杀意,对张齐连连出杀招。
好在有江湖兄弟姐妹照应,否则他必死。
没打多久,萧云谏感觉这一伙人配合相当完美,懂得迂回,要想速战速决还需要点耐心。
他最没耐心。
忽地,萧云谏目光扫到跑远的三个人,那三个人在视线里已经变成了小圆点。
想到方才张齐护佑白斗篷男子背影。
或许,那男子才是这场搏杀的终结点。
萧云谏取了箭,对准跑远的那三人中的池高男。
彼时,池高男正费劲把腿从石头缝中拔出来。
雪太厚了,已经厚到他膝盖窝了,每一步都是盲踩,也不知道地下会是什么。
猛地一用力,脚终于抽出来了,但重心失衡,池高男身体往前摔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一支箭插在了他脑袋顶的雪地上。
池高男目光一滞,机械地扭过头,只见有个白衣男子骑一匹马朝他追来,手里正拿着箭。
壮牛和亭顺忙扶他起来,“公子,快走,有人追上来了。”
池高男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爬起来,努力往前方跑。
亭顺双手放在嘴边,大喊,“快来救我们,有人杀过来了。”
张齐等人听到声音,急忙跑过去护卫池高男。
一同来了五个江湖人。
萧云谏嘴角微勾,指着池高男背影,对他的手下道:“杀了他。”
话毕,三个面具人猛地朝池高男飞奔而去。
五个江湖人连忙拦住他们。
张齐则和萧云谏打了起来。
但他很快被萧云谏一脚踢飞。
待萧云谏朝池高男方位望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边,池高男躲在雪地里,为了和雪完全融合,他和壮牛、亭顺分开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