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温凉熟悉的触感碰到了他的指尖。
顾致礼心头狠狠一颤,幽深如古潭的视线猛的看向她。
温清栀整个凉的、潮湿的手握住了顾致礼的两根手指,她阖着眼,羽睫轻颤不止,轻而软的声音,是最后的导火索,“顾致礼,我…我可以遵守约定……”
“我们……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温清栀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这两句大胆又羞涩的话。
可是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她没有收到回应。
温清栀的心由砰砰直跳一寸寸变凉,眼睫颤动的频率加快,就在她再也忍不住要睁开眼睛时——
冷檀香扑面袭来,灼热、高大的身体压了上来,一只修长的手覆上她即将张开的眼,温清栀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迫抬起,铺天盖地的犹如暴风雨般的吻落下。
又急又重,带着强烈的、浓重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她的呼吸都吞没。炙热的舌尖撬开她唇瓣、齿关,凶悍的入侵,攻略城池。
温清栀被吻的头脑都发了昏,胸腔内的空气愈发稀薄。她几乎脱力的推搡着顾致礼坚硬的胸膛,喉咙里溢出娇溺的声音。
终于,温清栀被松开被松开,空气盈满整个鼻腔,胸脯剧烈起伏着,她大脑宕机,眼眶酸涩,身体发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致礼望着身下阖着眼睛急促喘息的温清栀,浓黑的眸子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炙热、滚烫的欲念。他的手指落在少女已经潮湿的眼角,轻轻拂过。
继而轻柔的吻一下又一下落到她微肿的唇上、脸颊、敏感至极的耳垂。
顾致礼滚烫的气息就在耳畔,他的声音暗哑,语调却温柔的像在说情话:“皎皎,你自己做的决定。”
又一个吻落在她敏感的耳垂,少女软如水的身子颤抖着。
“哭,也不会停下。”
……
夜潮汹涌。
温清栀哭出声来,她承受不住澎渤的爱欲失神间发泄般的咬在他的肩膀处。温清栀试图清醒,发出来的声音暧昧不已:“顾…顾、致礼……”
滚烫的唇从颈间再一次落到唇上,顾致礼夸她,“好乖,皎皎。”
他引诱着、蛊惑着她,“再叫一次。”
……
骤然的疼痛让温清栀泪水失了控,她紧张、害怕,身体不住的颤抖,咬在他肩颈处的力道也失了控。疼痛唤回了顾致礼的最后一丝理智。
听着她细弱的啜泣声,顾致礼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炙热再次落到到她殷红微张的唇瓣上,边吻边哄:“不哭了皎皎,我的错。”
越哄温清栀哭的越凶。
她后悔了,不要了。
……
不知过了多久,温清栀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么,已经彻底昏睡过去。
极有情调的蓝紫光再次被打开,温清栀被轻柔抱起前往浴室。顾致礼看着怀里哭的眼角潮红的娇人儿,爱怜、轻柔的吻落到她的眼尾。
*
温清栀彻底清醒过来时,望着陌生奢华的天花板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眼皮、眼眶整个都是酸胀的,嘴巴也隐隐有些痛,身体也有些难耐。昨夜的记忆顷刻间回笼,温清栀两颊瞬间酡红,一时间竟不知该羞还是该恼了。
她努力的撇走脑海中的不断浮现的记忆,撑着坐起身。然而赤脚踩到地毯上的瞬间,温清栀腿根一软,差点跌到地上。
羞耻感几乎要淹没了她,温清栀几乎是咬着牙忍着酥软一步步挪到浴室的。
看见镜子的那一瞬间,温清栀彻底忍不住了。
她咬牙切齿,顾致礼是属狗的吗?!
她身上的睡衣已然不是先前那一件,纯白色的方领丝绸睡裙裸露出温清栀的纤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只是此刻,那雪白娇嫩的肌肤上印着一个又一个暧昧鲜明的吻痕。
而这时,罪魁祸首恰好出现在了浴室门口。顾致礼又恢复了素日沉稳克制的模样,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清栀眼角垂涎欲落的晶莹泪珠“啪嗒”就砸了下来。
顾致礼心头猛的一缩,大步流星的就走到她面前,他的眉心紧蹙目光心疼不已,指尖轻柔的抹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
顾致礼不明所以,但是她哭他就要哄:“别哭,别哭。”
他的温柔,让温清栀既害羞又愠恼。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该是什么情绪了,只想发泄。
温清栀扑倒他怀里,也不知是哭还是撒娇,“顾致礼你是属狗的吗!你…你这样我怎么出门见人……呜呜呜…我怎么拍照呀!…我讨厌你,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温清栀这时候已经彻底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了,小猫一样在他怀里又哭又闹,眼泪尽数蹭到了顾致礼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上,氤氲出一小片水渍。
随着温清栀断断续续的控诉,顾致礼的视线从她白净的脸上滑落到肩颈处,看见那片娇嫩不已的雪白肌肤上留下的浅红色痕迹,顾致礼眸光暗了些。
她太娇了,稍稍用力些就留下了痕迹。
顾致礼指腹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和又真挚的与她道歉:“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道歉,嗯?”
“别哭了皎皎。”
他这一句话,又让温清栀浮想联翩。她白软的耳根彻底红透了。
没有听见她的回应,顾致礼又说,“我让你欺负回来,别讨厌我。”
轻柔的触感又落到她敏感的鲜红欲滴的耳垂,温清栀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
“谁要欺负你!”她恼羞成怒了,恶狠狠的从顾致礼怀里退出,睁着圆润红红的眼睛控诉、凶巴巴的警告:“顾致礼,你不许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