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敛眉,把自己的手臂从虞馥雅手中抽出来。
虞馥雅委屈地嘟了嘟嘴,“姐,你怎么对我这么见外?”
“有什么事?”逢秋淡声问。
虞馥雅抬眼看了看周围这些阔太,嘟嘴朝逢秋撒娇,“姐姐,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嘛,我想陪着你嘛。”
这话中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逢秋脸上了,逢秋扯了扯唇,声音柔软疏离,“谢谢,但我不用你陪。”
虞馥雅根本不在乎这话,自来熟地跟周围的阔太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逢秋的妹妹,我叫虞馥雅,我妈妈是虞氏集团的ceo。”
“虞氏集团?是上一届金鸡奖影后在的那个娱乐公司吗?”程莺好奇地问。
虞馥雅连忙点头,声音挑眉乖巧,“是的,姐姐你是?”
“哦。”程莺点点头,没有介绍自己。
其他阔太对虞馥雅的态度都是礼貌疏离,她们主要都是在跟逢秋聊天。
“阿秋,我去一下洗手间,肚子有些不舒服。”程莺忽然对逢秋说,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
逢秋点头,“没事,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吗?”
程莺抿唇,“我知道。”
程莺离开后,虞馥雅又继续抢话题。
偏偏她说的话题这些阔太们都不怎么感兴趣,因此气氛变得很尴尬。
这时候,有一个佣人过来悄声对逢秋说,“少夫人,程太太叫您,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后庭院的锦鲤池那边。”
逢秋敛了敛眉,点头,“我知道了。”
五分钟后,逢秋来到后庭院。
锦鲤池旁边并没有人,逢秋抿了抿唇,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把掌心贴在小腹上,轻轻抚摸两下,紧接着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看清锦鲤池里面的人和染红池水的血迹,逢秋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还崴了脚。
白皙的的脚腕立刻红肿一片,但此刻逢秋已经顾不上疼了。
几乎是在逢秋崴到脚的一瞬间,徐梅尖叫地冲过来,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宾客也来到了锦鲤池。
徐梅双眼通红,一下子推开逢秋,趴到池塘旁边,徐梓煜的尸体被泡在水中,皮肤白得瘆人,鲜血染红一整个池塘里的水。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徐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紧接着,徐梅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通红的双眼,愤怒地走到逢秋面前,狠狠地抬起手,一巴掌甩下去,逢秋一侧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你这个贱人!我要让你给我儿子偿命!逢秋,我要杀了你。”徐梅疯狂地用手指掐住逢秋的脖子。
逢秋拼力扯她的手,“我没有!徐梅,你放开我!”
可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她逐渐收紧手指,真的想要杀了逢秋。
这时候,徐蕊希也跑过来了,一看到自己哥哥飘在池塘上的尸体,她也失去了理智,帮着徐梅一起想要掐死逢秋。
“逢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你赔我哥哥的命!你赔我哥哥的命!”徐蕊希发了疯地大喊大叫,疯狂地抓逢秋的脖子。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失控,宾客们连忙上前想把三人拉开。
众人拉扯间,逢秋忽然被推到葡萄架子旁边,不知是谁的腿踢歪了一根固定用的葡萄架子,葡萄架子失去稳固,整个架子都开始往下坍塌。
恰好,逢秋被推进去,红肿的脚腕传来钻心的疼,她猛地跌倒在地上,坚硬沉重的架子像一只残忍的野兽朝她扑过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逢秋听不清了,她身上很疼,全身都疼,像是断了骨头一样,视线是灰色的,耳鸣不断。
最后,鼻尖萦绕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薄荷味,混着丝丝烟草气息,让逢秋迷迷糊糊地想到那个在湖景小区的初夜。
事后,男人潮湿的手臂紧紧搂着她,她闭着眼睛,趴在他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一下接着一下,那么沉稳有力,像是归处。
逢秋慢慢掀开眼皮,入目是刺眼的白,鼻尖不是薄荷的清爽,取而代之的是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
“秋秋。”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担心的声音,徐清紧张地握住女孩的小手,漆黑地深眸灼热地看着她。
逢秋抿了抿唇,脸色苍白,声音沙哑,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大手,“徐清,我有点疼,你快点叫医生过来,快点呀。”
“秋秋别怕,医生就在这里,别怕秋秋。”徐清干净的指尖轻轻拨开挡住女孩脸颊的发丝,他几乎痛心彻骨,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和身上的伤,他恨不得能替她承受。
随时待命的医生们连忙走到病床边,一通检查后,逢秋白着唇紧张地问,“医生,我……我的小宝宝还在吗?我肚子很疼。”
“徐太太别担心,您虽然有先兆流产的现象,后续在医院好好保胎,孩子没什么大碍的。”主治医生客观地说。
逢秋松了口气,“谢谢。”
“徐太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主治医生离开后,干净的病房里只剩下徐清和逢秋两个人。
徐清看着逢秋,女孩苍白的小脸像是一张白纸,他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秋秋,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逢秋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轻轻依偎进男人宽阔坚硬的怀抱里,细白的小手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徐清,你不要这样,我舍不得你难过,我没什么事的,小宝宝也没什么事。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秋秋,我的乖女孩。”男人声音低沉,小心翼翼地搂住怀里的女孩,心里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