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吧,我先进去。”应惟故对两人点了点头,一派高冷的模样走进院子里。
他现在就是想看看,方涣有没有动他住的地方。
“哦,那就麻烦师兄白跑一趟了。”见应惟故离开,方涣也就直言了,不过明面上看,都瞧不出方涣失礼的地方。“我来的这些日子,已经大致安排好了,想必这位师兄上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看过星明峰上的布置了吧?不知有何高见?”
和森派过来的,方涣在心底冷哼一声。他以前就看不惯和森和应惟故的相处,总觉得这个人是个笑面虎,就是伪装的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绝世大好人。若他真的是什么大善人,能成为合体大能坐上星曲峰峰主的位置?也就是阿争生性单纯,才会让和森哄着成了好友。
听到那些让他一直感概的布景都是眼前这个小师弟做的,此弟子眼神发光,“来之前就听峰主说了几句,师弟未来是要去其它峰上听课的,见师弟于布景方面颇有心得,请务必到时来我们星曲峰与师兄弟们交流交流。”
这边方涣与弟子之间的暗潮汹涌应惟故是看不到了。
那间应惟故之前指过的房门没有打开的痕迹,见状应惟故微微垂了下眼皮,掩去了眼底不明的情绪。
推门一进去,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这份冰冷影响不到应惟故半分,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
这个房间,是他师父离开前给他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方涣还算是有眼色,没有打开这里。这个念头在应惟故心里一闪而过。他顺手关紧了门。
房间里面的寒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这个房间的布置和外面的大相径庭,只见墙壁上都均匀的铺上了一层冰蓝,乍一看好似凝了一层冰。
寒气被应惟故的呼吸融入身体里,若是普通修士进来这里,非得冻成人形冰雕不成。这股被吸进体内的寒气顺着应惟故的经脉流动,像是有生命力,自主漫延着。
破破烂烂的灵府也被这股寒气侵蚀,而应惟故却松了一口气。
这寒气,算得上是他的救命灵气。
但是效果也终究会减弱,到有朝一日,效用消失殆尽。
那一天不会来得太晚了。
应惟故估算过,若是三年之内他再找不到能修补他灵府的方法,别说一身修为,连性命都堪忧。
可是这个事,天元宗内除了他自己,或许只有那个能算尽天下事的衍峰主算到了。
不久后那个上界大能的洞府,有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他非去不可。
明明从小就身世坎坷的他,长大后的气运好像真的能算上一个不错。
……
回到了星明峰,应惟故也没想过再往外面跑了,不知道方涣是什么意思,对方好似把自己当成一个侍候人的下人了,天天端茶送水的,还变着花样弄来吃的上供给应惟故,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捣鼓的还是从哪儿拿过来的。
就这样过上了一段时日,应惟故才意识到,方涣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星明峰只有他和对方两个人,也没有问过星明峰峰主的事情,什么有关于星明峰的事情都没有问过。
这就非常奇怪了。
一个新弟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归属山峰没有半点探知的欲望呢?
除非这一切他本来就知道。
应惟故在思考这个事情的时候,嘴里还在吃着方涣送过来的瓜果。
这人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太熟悉了。
还有就是,星明峰那位本来说给他布置山峰的弟子去哪儿了呢?
第7章 秘境之行
方涣当然是背着应惟故把那位星曲峰弟子赶走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应惟故还会突然想起这件事过来问他,方涣自然不会乖巧地说实话:“当初那位师兄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得着他布置了,和我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应惟故没有去深究方涣这话里的真实度,这件事情便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应惟故掏出了几个核桃大小的金属球,把这几个金属球抛到了星明峰以前布置的灵阵上,灵光一闪,几座大方华贵的洞府便瞬间平地起,与周边布置成隐士田园的风景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你随便挑一个,挑几个也可以,就当你以后的住处了。”这些都是那次回来的时候和森给他塞的,说是他门下弟子送给他挑剩下的,总得给它们找个归宿,最终落到了应惟故手里。
应惟故以前没有用过这种东西,所以当初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这会儿跟方涣说起之前的事情,他才突然想起和森当初给他塞了这种东西。
方涣:“……”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星明峰的布景又要重新设计了。
“师兄是嫌我跟你住在一块儿的时候惹你烦了吗?”方涣做出个委屈的表情,那张向来是笑意盈盈的脸,突然露出个这样的表情着实有点令应惟故意外。
可惜应惟故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或者说,有时候他根本就搞不懂那些故作姿态的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比如,“没有,只是星明峰也不至于落魄到让新弟子与人挤在一块。”应惟故道,想对新弟子表明星明峰好歹是天元宗九峰之一,更何况方涣还是目前唯一的弟子。
方涣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在面对应惟故的时候,有话还是要直接说:“师兄,我觉得住在这里挺好的,况且我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这会儿你让我重新搬个房间,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屁,他就是单纯的不想离应惟故太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