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应惟故去过天元宗,甚至还受到过应惟故加入天元宗的邀请,他虽然意动,可还是谨记他的出身,拒绝了这个邀请。
人族修士的寿命也是同修为挂钩的,只是据他所知,元婴期修士的寿命也不过几百年。
方涣这个气息弱小得对于孔玉蓝来说像只抬手就能碾死的蚂蚁,而应惟故,哪怕修为跌落,可他身上的气息依旧带给了孔玉蓝一种威慑感。
特别是,这个陌生的,叫应惟故师兄的小子,带给孔玉蓝的感觉同看见江溱洧极其相似,发自心底的生出排斥感。
“修真界凭修为论辈分,叫我一声师兄,也无什么过错。”应惟故对着好友解释道。无论他以前是如何的强大,现在的他,的确只剩下筑基修为。
一边的方涣看见孔玉蓝,几乎是要在暗地里将牙咬碎。他认识孔玉蓝,只是没什么交情,两人彼此相看两厌,不对付的很。只是都看在应惟故的份上,没有闹出过什么大的事情罢了。
方涣,或者说是江溱洧,可以说是应惟故一手带大的。虽说当年那个幼童的身躯里藏着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可这也不能磨灭应惟故对江溱洧的半养育之恩。
也是应惟故,将江溱洧带进了修真之道,他们的师父早已得道,半只脚迈入了仙道。除了应惟故这个从小被捡回来的大弟子,剩下的几个弟子皆是由应惟故教导。不能说他们师父对他们没有什么真心,只是那点真心,比起应惟故来说,小的可怜。
毕竟,同那位道人有着真正的师徒之缘的,只有应惟故一个罢了。剩下的,都是那位道人为了应惟故才收入门下。
不过这些事,应惟故注定一无所知。
“前辈,我与师兄来见您,是因为万魇谷之事。就算您与我师兄是旧识,不妨也先让我们解决眼前事之后,再叙旧?”见孔玉蓝没完没了地找应惟故搭话,方涣按耐不住自己的护食之心,说到了他们此次的来意。
没想到,孔玉蓝这个妖精是妖域之人!若早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孔玉蓝,方涣宁愿在妖域多待上几年也不想来找他。
生气归生气,毕竟现在人都见到了,只能尽力把精力转移到正事上。方涣闷闷地鼓了鼓腮帮子,不管身体里的灵魂年纪有多大,至少方涣这个身体脸皮嫩得很,应惟故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方涣的这个小动作,心里一动。
手有点痒。
应惟故沉下眼皮,看向孔玉蓝。
在应惟故面前,孔玉蓝不想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所以哪怕方涣的话激起了他的怒火,这股无名火也只能压下去。
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孔玉蓝笑道:“这位小朋友说的是,惟故,万魇谷之行,我会护你周全。”却绝口不提应惟故他们该如何做,又另起一个话题。
“惟故,这里是生养我的地方,你来的意外,想必未曾有过什么心思游玩罢?万魇谷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不过这也需要时间准备,那这些日子,就由我做主,来我孔家休息一番,可好?”他的语音带着询问之意,方涣很想就这样狠狠拒绝,可是对方问的又不是他,他拒绝又没有什么用。应惟故倒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还要做什么准备?”应惟故问道。
孔玉蓝:“不必。”本就是一个借口,哪有什么真的要准备的呢?
应惟故和方涣住进了孔玉蓝安排的住房里,只是这个位置安排好像是刻意将两人的房间隔得极远。
“师兄,你与孔家大长老之间……?”方涣蠢蠢欲动。
应惟故觉得这些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道:“我与他相识多年,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我回了星明峰,他也随之销声匿迹,这会儿想来,就是因为他回了妖域吧。”
“他一直瞒着师兄你,他是妖域之人吗?”方涣明知故问,想暗戳戳上眼药。
“他与我初见之时,对修真界一切事物都带有新奇感,我原以为他是师从某些与世隔绝的门派,从未接触过这些。谁曾想,他会来自妖域呢?”应惟故罕见地叹了一口气,满是惆怅。
“师兄,你的脸,不再伪装一下吗?”方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应惟故摇摇头,“历光耀离开了妖灵城,这里还有玉蓝在,除此之外,也不会有人认识这张脸了。”
闻言,方涣这才想起来历光耀的事情,顿时咬牙切齿道:“等我出去,一定要让他感受一下这种遭遇!”
“话说,我们之前明明是在洞府之中,为什么这洞府里会有通往妖域的传送阵呢?”这个问题,应惟故也想了许久,但是所有想法在现在都没有证据能够证实。
应惟故:“率先发现这洞府的修士们猜测这应该是上界修士的洞府,现下有这么个传送阵,洞府主人究竟是何来历就说不好了。”
这边的应惟故二人讨论着,另一边孔玉蓝的院子又有了新来客。
“大长老。”一个看上去就很精英模样的孔家弟子朝着坐着的孔玉蓝行了个礼。
孔玉蓝稍稍点头,来人就感受到有一道温和坚实的灵力扶起了他。若是应惟故在这,就能一眼认出这人就是前段时间成婚大出风头的新郎官孔玄青。
“不必多礼,坐下吧。”又是一道灵力,裹挟着一张椅子来到孔玄青面前。
孔玄青顺从坐下,便和孔玉蓝说起了来意。
“大长老,您也知晓,前些日子弟子大婚。此次前来叨扰您,便是为了弟子的妻子。”
孔玉蓝:“你是你们这一辈第一个成婚的,为孔家开枝散叶,也是好事。有什么事,便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