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惟故淡淡的把于之槐的这个举动归在了对方经商天赋之上。有这种魄力,怪不得他的生意蒸蒸日上。
……
“蓝儿,你来了。”孔夫人看见孔玉蓝,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牵过他的手,拉着对方坐了下来。
孔玉蓝皱了皱眉,道:“娘,族老最近是不是在给我物色姑娘?”
孔夫人眉眼温柔,看着自己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满眼都是心疼:“娘听神医说了,你现在的身体除了有点虚,已经和平常人无甚区别了。”
孔玉蓝还是拧眉道:“娘,我已经娶过亲了。”
孔夫人叹了一口气,“蓝儿,为娘大概是知晓你的心思的,但是你看看这个。”说着,松开他的手,拿起她之前看的东西递给孔玉蓝。
孔玉蓝接过,发现是一些商铺的地契,上面的铺面,是近些日子非常红火的店铺。孔玉蓝前些天还听小妹蔚蓝说要去这些店里面买东西。
“这些店铺,不是我们孔家的吧?”孔玉蓝道。
孔家虽说是玄城首富,可是也不代表城内能赚钱的铺面都是他们家的。孔玉蓝不太管家中的生意,但是对自家的店铺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以前不是,从现在是了。”孔夫人收起地契,放进了一边的盒子里。
孔玉蓝目光转向那个盒子,他注意到,里面有厚厚一叠和刚才看的地契差不多的纸张。
“谁送来的?”孔玉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孔夫人道:“于大管家。”
没有准确的名,但是孔玉蓝知道那是谁,并且算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于之槐,是应惟故带大的孤儿。连名字都是应惟故起的。
“他是什么意思?”心思有了猜测,但是孔玉蓝不敢相信。
“你也知道他和小故的关系,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小故的意思。蓝儿,这么多年了,你该认清现实了。”孔夫人叹息不已。她本就没指望过孔玉蓝传宗接代,也喜欢应惟故那个孩子,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对方有些不一般的念头,她本是乐意见成的。
只是儿子的心上人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儿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打动过对方的心,她看未来也没什么希望。
“这个盒子里是他们在玄城里所有的产业,吾儿聪慧,这什么意思,你应当清楚吧?”
玄城一角。
“听说,你给孔家送去了一叠地契?”方涣和于之槐面对面坐着。
“是啊,”于之槐脸上的喜色还没有消退,“哥已经松口了,说会离开孔家。”
方涣手一顿,内心狂喜,不过面上还是不露声色。
“涣哥,我想带着哥离开玄城。”于之槐说道。
“为何?”方涣心漏跳了一拍。
“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哥以前受了好多委屈,还有孔家也在这儿,”于之槐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他酒量已经练出来了,但是今天大概是想放纵自己醉,大脑已经有了醉意。“自从几年前起,那些对哥心怀不轨的人就一直在中伤他,虽然哥不在意,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于之槐眼眶红了,“这里有着我们最不堪的过去,哥不怕,我怕。”
方涣内心挣扎了好久,才道:“离开了也好。”算了吧。
“涣哥,你说过你不想继承家业,你也不是家中独生子。”于之槐脸上被酒熏红了脸,说话也含含糊糊,但是方涣听得清清楚楚,“那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们,一起离开玄城?”
“……”方涣无言。他的理智和情感又在拉扯。
直到于之槐醉倒,他都没有听到方涣的答复。
……
孔家的小姐孔蔚蓝于三天前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
应惟故就被她缠得不行,答应了要带她出去玩。孔蔚蓝很高兴,还顺手拉上了自家哥哥。
“哥哥,加油哦。”私底下,孔蔚蓝冲着孔玉蓝挤眉弄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孔玉蓝脸色不太好的笑了笑。
孔蔚蓝察觉到了,她的这个哥哥最近好沉默,沉默得性格都变了。她以为是哥哥和嫂嫂吵架了,便找了个由头缠着应惟故出门,还叫上了哥哥,就是想让两人解除误会好好相处。
可惜这个姑娘不知道,孔玉蓝和应惟故之间并没有什么误会,存在的东西,是再多相处都无法解决的。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应惟故和孔蔚蓝坐的同一辆马车,孔玉蓝在他们后头的马车里。
孔蔚蓝神秘兮兮地道:“好玩,特别好玩!我老早就想来这儿玩了。”
应惟故无奈道:“家里又没有拘着你,你想来这儿便来啊。”他对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很有好感,已经把对方当成自己妹妹看待了。
孔蔚蓝伸出手指在应惟故眼前晃了晃,道:“我一个人出来那能一样吗?”
他们的目的地离玄城有点距离,下了马车,应惟故发现确实风景秀丽。
后面的孔玉蓝也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车。
“你最近,身体不舒服么?”应惟故看见了孔玉蓝不好了脸色,蹙眉问道。
孔玉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无妨,大抵是昨夜窗户没有关严实。”孔玉蓝轻描淡写道。
他给应惟故的感觉愈发怪异,陌生又熟悉,但是应惟故又说不出为什么,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多披件大氅罢。”他道。
孔玉蓝:“好。”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孔蔚蓝一下车就像归林小鹿般到处乱跑,应惟故只得加快步伐跟着她,免得她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