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马上方涣就来不及伤心了。
“方涣!”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方涣一愣,继而眼里闪过什么,强行从地上爬起来。
在门被轰开的时候,方涣恰好站了起来。
刚看见方涣血淋淋的那一刻,应惟故的眸子好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紧缩了一瞬。
“你没事吧!”应惟故心里焦急的不行,迈着步子三步做两步小跑到方涣身边,伸手想去扶他。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甚至还有点抖。
“峰主。”方涣露出个苍白的笑,他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惨一点,只是腕处的尖刺折磨着他,那怕他现在看上去站起来了,但是只要有人轻轻一推,他就会立马倒下去。
应惟故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双手竟然是直接环住了方涣的腰。
方涣:“!!!”
这什么?好刺激!
手上的动作极其轻缓,抱住了方涣。
“峰、峰主,我、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在应惟故看不到的角度,方涣脸红得很不正常。
这进展,有点突飞猛进哈。
应惟故沉默,方涣也跟着沉默下来。
应惟故身上有冰雪的气息,方涣不知道怎么形容。
冰雪有味道吗?或许是有的吧,就是应惟故身上的味道。久违的味道。方涣闭上眼,四肢也变得麻木起来,感受不到痛楚。
他在强忍着自己想蹭蹭的念头。
双目有些热,心跳逐渐从跳得飞快变得正常,心口上好像破了个口子,有什么难以诉之于口的东西流出来。
他等这个拥抱,已经等了很久了。
无论师兄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于方涣来说都是一样的。
因为他的突然离去发生大变化的生活正在一点一点恢复,一切都在好起来。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就在方涣心慌不已,以为应惟故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应惟故放开了他。
“走,方师旷在后面!”应惟故想去握方涣的手腕,发现了上面坚硬冰冷的镣铐。
应惟故挥剑欲砍,阿烦跳出来一口咬住剑。
“松开!”应惟故蹙眉,想甩开阿烦,可阿烦的牙也不知道什么做的,和剑比起来分毫不差,咬得死死的。
它咬着剑,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叫着。
“我这是在救他!”
方涣脸色愈发苍白:“阿烦说,砍不断的。”
应惟故手一顿,伸手去碰方涣手上的环。
只是一碰,应惟故脸色就瞬间阴沉下来:“竟然是如此阴毒之物。”
他看见了环内尖利的刺,立马就明白过来方涣此时是遭受了何等痛苦。
手指在方涣身上轻点几下,道:“你体内的灵力被这阴毒的东西锁住,我先封闭你的痛觉。”
这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方涣的身体,并且还一直在流血,封闭痛觉只是一时之法,不是长久之计。
得快点找到解决之法。
弄完应惟故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对方涣一个打横抱起。
方师旷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在思考大事的应惟故自然忽视了怀中之人的动作。
方涣:“……”
救命!
不过尴尬归尴尬,方涣还是赤红着脸双手搭在了应惟故脖颈边,整个人不好意思地埋进他的怀里。
手脚这会儿是真的麻木了,甚至有些不受方涣控制,无力地搭在应惟故肩上。
方涣偷偷打量应惟故的下巴。
他早就知道自家师兄是位冰肌玉骨的美人,哪怕近距离观察,也看不出应惟故脸上半点瑕疵。
这是浑然天成的完美。
就像是磨皮拉满了的效果,在现实看起来,真的是惊为天人。
别说方涣就是个普通成年男子的身材,就算是个三四百斤的体重,应惟故横抱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肩膀处开始有濡湿的感觉,应惟故不用低头,都能猜到是什么东西。
方涣还一直在流血。
弄脏了师兄干干净净的衣服,方涣有点不知所措。
浅青色的衣服上,红色是那么显眼突兀。
“峰主,鲛人!”
飞到一半,方涣突然想起来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那个宅子里凡人都被阿烦踹昏了,师兄来得匆匆,好像是抱着他就跑了。
怎么就没有顺带把那只鲛人一块带走呢!!!
“此事以后再议。”
自己受伤这么严重,血都止不住,还有心思管其它的事。
应惟故理不清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很不开心的。
方涣:“……”
呜呜,他师兄的鲛人珠!
“峰主,可有看到李师兄?”方涣又想起来那个倒霉孩子。
“未曾。”
应惟故眼皮轻垂,看着方涣,“为何只有你被抓住了?”
声音凉凉,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方涣就是下意识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李师兄修为比我高,想来逃跑的机率比我大。他身上还有鲛人血脉,真落到那些人手里说不定要被扒一层皮下来。”
说完就等着应惟故的反应,可应惟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清泠泠的眸子看得方涣心里又开始打鼓。
其实是因为李离航是应惟故看好的徒弟。
方涣也是头脑一热,想着不能让李离航死在这儿。就用了他之前学得一个小技法,在最后的关键时候和李离航换了个位置。
“他没有落到那些人手上。”
过了好一会儿,应惟故才出声。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大抵是李离航被什么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