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惟故回到了先前困住方涣的地方,放出神识,发现这里只剩下一众凡人。
方师旷敢任用一群凡人为他做事,此举不可谓不胆大。
方涣能看出的东西应惟故自然也能看出来,锁住方涣的那些镣铐,与当初望月雪山之行碰到的那个异族少年身上的何其相似。
可那少年到底是敌非友,至今应惟故也不清楚那少年是受何人指使,又为何要那样做。
这背后总感觉有什么难以触及的真相。
方师旷与当初捕捉妖族且贩卖的人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也是凡人,靠着一些奇怪的手段压制妖族。
他们背后的人也是方师旷吗?
那方师旷做这些事是图什么?财?资源?
不,不应当。不可能那么简单。
应惟故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想,他根本猜不透像方师旷那种人的想法。
反正无论方师旷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是应惟故的敌人。
这会儿拿他没有办法,可是不代表一直都没有办法。
鲛人呢?
应惟故眉心一凝,这里竟然没有鲛人的气息,是被转移了吗?
应惟故来回一趟,时间耗费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宅子里的人好像很不甘心,有人在说话:
“我才刚进异珍阁没多久,从小我爹就教导我进来之后该怎么做,他做这些事情做了一辈子,从小就教导我也要这样做。我原以为我也会像他那样就这样过完一辈子,结果我才刚进来,怎么就要解散了呢?”
“嘘,有些不该说的话你就不要说,都不知道那些神仙什么时候就会把你背地说地话听去,我们就是一些平民老百姓,和他们作对,哪里玩得过他们啊!”
“我明明是哭自己的遭遇,我长这么大,所学的皆是如何为异珍阁工作,现下异珍阁没了,像我这样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诶,现在就只能指望那些大人们有几分善心,能给点银子打发一下罢了。”
“哼,这话说的倒轻松,我半年前才娶了妻,前些日子我妻又查出来怀孕,要养活一大家子人,随意打发点银子就能做到吗?”
异珍阁解散了?
听到这话,应惟故不禁的有些愣神。
方师旷这动作到是很快,只是不知道那鲛人的下落如何了。
不过这也印证了一点,李离航根本没有落到他们手上。
“那个大人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要人做事儿,我听说,那位大人已经走了。”
方师旷离开了。
应惟故眸色变化着,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会儿李离航人在哪儿呢?
方涣说他也受了伤,必定没办法走远,这些人手里又有对付鲛人的独特法门。
看来是被人救了。
在这里待下去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应惟故转身离开。
这些凡人也不过是听命于方师旷,要真论起来,身上并没有背负什么滔天的罪孽,应惟故也没有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的想法。
离开的时候,应惟故往自己脸上做了伪装。
招惹上方师旷,应惟故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张脸的原因。
他的预感告诉他,方师旷他是避不开的,以后肯定还有再遇上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方师旷又因为什么突然放弃了。
大抵是龚家又出了什么事儿吧。
应惟故漠然的想到。
腰间的玉佩有了动静,应惟故有些焦急地拿起来,发现果然是衍星罗传过来的讯息。
已解,无恙,勿忧。
简短的六个字,却让应惟故的心迅速静了下来。
这个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安下心来专心去找李离航了。
方涣是为了救李离航受的伤。
应惟故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心里五感杂陈。
异珍阁关门了,这在宝珠城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一时间,城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议论纷纷。
有些人猜测他们关门的原因。
有些人则想,异珍阁关门了,可要上贡的贡品可怎么办呢?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谈论,异珍阁的关闭都是没办法阻止的。
没几天,城中那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店面就被拆得零零散散,让人再也无法联想到之前气派的模样。
应惟故站在不远处,看着异珍阁原来的店面进进出出的人,脸上很平静,好似他跟异珍阁没有半点干系。
不过这话算不上什么错,理当如此。
只是这几天,应惟故找遍了宝珠城的每一个角落,硬是没有发现李离航的蛛丝马迹。
如此便只能得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李离航已经离开了这里。
天元宗内属于李离航的那盏魂灯一直都没有熄灭,这到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应惟故在宝珠城晃悠了几天,又听到一个传闻,说是异珍阁倒闭的真正原因是失窃了宝物。
混迹在人群之中的应惟故静静听着他们小声谈论。
“你们可知那异珍阁为何传承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无可替代吗?要知道,皇城里的主人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了,可无论顶上的天子换了谁,贡品宝珠都一直是贡品。”说话之人平平无奇,却在那故弄玄虚。
他的目的也很容易的就达到了,围着他坐着的纷纷出声催促。
“好你个万赖三,就会吊我们胃口,还说不说?快点,不说我就找别人听个趣儿了!”
“诶诶诶!”被称为万赖三的人有些急了,忙不迭地开口,“嗐,我这人的德性你们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