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惟故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这是让他少问。
“仙长是玲珑心思,有些事情一下子就看出门道,亏得在下还一直诡辩,说来实在汗颜。”
应惟故不置可否。
方涣换了个话题,“那位李姑娘没有意见?”
闻人语:“李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是对她始乱终弃的人没有眼光。”
“这事我们会帮你,后续你们之间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也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为了避免麻烦,应惟故提前说好。
不过到时候他们也应该离开了,麻烦追不上他们了。
……
不知道闻人语是怎么跟钟离说的,反正闻人语借着要成亲的名义好几天都没有着家。
一家裁缝铺里,闻人语正和一位姑娘看着面料。
姑娘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脸圆圆的,看上去很是质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语哥,之前挑好的料子早就剪裁好送去给绣娘了,还剩三天的时间,我觉得可能修改不好,下一个吉日是半月后,你真的不打算改一下时间吗?”姑娘说道。
闻人语上手摸着一匹玄色的暗纹料子,嘴上回姑娘:“不用修改,我有办法。时间就不用改了,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
这姑娘就是闻人语马上要迎娶的李姑娘。
李姑娘摇摇头,“语哥不要这样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没命了。如今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
闻人语摸布料的手顿了顿,“以后没有我,这些话也不能说了。”
“语哥你要离开吗?”
“还不知道。”闻人语摸了摸心口,这些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内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不说这个了,语哥想好怎么和钟离哥说了吗?”李姑娘提到钟离不由内疚起来,如果语哥不是为了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的这么复杂。
“不打算和他说。”闻人语对店铺里的伙计说,“这匹布我要了,这个花色的还有吗?”
伙计小跑过来:“这位客官,这是今年北边新传过来的样式花色,上面的花样都是在织布的时候织进去的,工艺极好,咱们这小店也就得了这一匹。本来想这么贵重的料子会无人问津就打算挂在店里充个门面,若是客官你要买,不说我们店,方圆百里也就这一匹料子。”
闻人语习惯了伙计说一大堆废话,“那就把这匹包起来吧。”
李姑娘在旁边看着他一掷千金,内心很是羡慕。
她爹跟她说过,闻人语有钱的很,名下不少日进斗金的铺子,只不过人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这会儿看到他花那么多钱买了一匹布,李姑娘总算直面了闻人语的富硕。
闻人语回头瞧李姑娘,“云娘,看上什么就直接拿吧,我还不至于会委屈了你。”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闻人语对李云还是不错的,虽然他没有幼时记忆了,可也在后来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遭遇。
如若那时也有人像他帮助李云一样帮助他娘该多好?
金银他现在也不缺,养个妹妹也不是养不起。
有大夫说李云肚子里怀得大概率是双胎,所以三个来月就显怀了。
闻人语看着李云的肚子,在心里为这对孩子祝福,希望他们出生后能平安顺遂的长大。
“云娘,有些话我不好跟你说,可你记住,你现在有我撑腰,以后不要什么人找上来你就心软。”闻人语不想帮了李云一次,她还会栽第二次。
李云的脸色变了变,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对语哥道出实情。
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外地来的书生,李云一生都没有见过大城市的风貌,到过最繁华的地方也不过是县城。乡下的姑娘见到一表人才的书生,一不小心就被哄骗丢了芳心。
那人离开前说等他考取功名后就来迎娶她,结果李云等到到春试结束小半月了,也没等到情郎,反而自己的肚子有了动静。
本想趁肚子还没有大起来自尽保全家人的名声,结果偏偏碰到了闻人语,没死成。
将事情大概说与闻人语听,闻人语就说他会帮她。
李云并没有多怨那个负心汉,只恨自己年少好骗,轻易就相信了旁人。被闻人语拉了一把,李云也想通了,乡下的姑娘比起那些城里姑娘,在名声上的制约已经少了不少,就算闻人语后来反悔不愿意娶她,她也不会再去寻死。
李云叹了口气,道:“语哥,这些天我已经想清楚了,那怕你退亲,我也不会再去做自尽的傻事。”
闻人语没有直接反对,“我准备将一间铺子记在你名下,这样以后就算我们表面上分开,你也不用担心生计。等你将孩子生下,若有了别的心上人,我们就可以商议和离。可我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哪怕你以后又看上了谁家的儿郎,也不要将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给出去。”
李云一惊,连连推脱:“语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铺子,这不是把我加在架子上用火烤吗?不成不成,我就当你这是在跟云娘说玩笑话。”
选好的布料都包上了,闻人语接过付钱,没有再和李云争论。
以后他大概率是不会留在这里一辈子,离开这里的话,县城里的铺子就没什么用了,不如留一间给李云,就当好事做到底。
“走了,再去挑一些首饰头面。”
李云纠结的咬咬下唇,跟了上去。
在街上,闻人语他们碰到了同样出门逛的应惟故方涣。
“两位……兄台,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