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得不仅仅是那道禁制。
没人知道卫季同是得了谁的传承,天元宗看在他也没有入魔干坏事,就放任了。
所以没人知道,卫季同的‘寄生’是怎么来的。
本来这一切与应惟故没有多大关系,可偏偏,卫季同看上了应惟故。
相同资质的天灵根,甚至应惟故还有隐隐压过的意思,还有并不逊色与卫季同的容貌,连身世都异曲同工。
所有人都不知道卫季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他对应惟故有种偏执的态度,很多人猜测,是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卫季同自己长得好看,所以他就挑了一个比自己好看的喜欢。
应惟故和他并不亲近,常常无视他。
好在应惟故人际关系简单,不然被这个疯子下毒手的就不仅仅是江溱洧一个了。
正是因为应惟故忽视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人是真的下得去手。
方涣之前的意外,便是卫季同做的,应惟故气疯了的情况下亲手了解了他。
卫季同这人是个疯子,手段狠毒,在修真界没什么好名声,甚至可以说是遍地是仇人,陷害江溱洧的事情败露,根本没有人为他说话。
就这么死在了应惟故的手里。
说起来,那是应惟故第一次亲手杀人。
应惟故还查出来不少卫季同干过的坏事,比如多年前,那个为卫季同检测资质出错的弟子,后来死在了外面。当时没有人能想得到会是卫季同下的手,毕竟谁都想不到,六岁的遭遇卫季同会记得这么多年,更是在多年后将此人杀害。
类似这种因为往事杀人的事情卫季同没少做,没有魔修的名,干着魔修的事情。
众人还因此发现,卫季同的魂术到底可以用来干什么事情。
可以凝出凡界南疆的蛊虫,用以控制修士;凝出几乎灭绝的觅影碟,这世上最厉害的隐息都逃脱不了他的追踪……无数哪怕已经灭绝的种族,只要能力够,都可以借用魂术将其现世。
此术要是流传开来,天下大乱。
“蛊女?”听见这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名字,和善觉得陌生起来。
“竟然还活着么?”
应惟故点头,“不仅活着,手上的血没少沾。”
“所以你怀疑蛊女和卫季同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是。”
见应惟故这样想,和善也不觉得意外,估计在应惟故看来,卫季同那样的人哪怕当初与蛊女狼狈为奸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卫季同……”应惟故沉沉念出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什么卫季同……咳咳……我怎么在这儿……”方涣坐起身,大脑一片晕乎,后脑勺还有种刺痛感,让他分不清自己此时身在何方的错觉。
“醒了!”应惟故惊喜地扑过去,“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方涣回握住应惟故的手,慢慢道:“脑子有点迷糊,后脑勺好痛……是谁趁我不清醒打了我一顿吗?”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方涣还开得出玩笑。
“对了,我刚醒过来,就听见你们在说卫季同……是了,那个疯子……说起来……好像很久没看到他了,是我不在的时候放弃做疯子了吗?”方涣靠在师兄身上,心安理得的享受师兄的按摩。
“他早就死了。”应惟故说这话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种的花死了一样云淡风轻,不,种的花死了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么无所谓。
方涣闭着眼睛,“那个疯子逮谁咬谁,仇人都遍地跑了,哪个好心人替天行道除了他?”
应惟故替方涣按脑袋的手顿了顿,“我。”
“……”方涣掀开眼皮,意外地看了应惟故一眼。
方涣没再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我……这是怎么了?这么兴师动众?”
“你还记得你是去做什么的么?”应惟故摸了摸他的脸,眼里满是对方涣的担忧。
方涣说:“我好像是在宗门里晃了晃,遇到了个讨厌的人,后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方涣会说话,不说宗门里都是他的朋友,至少会对他产生恶感的人很少,应惟故立马就知道方涣遇见了谁。
“我们先回去。”有些事不方便在这里说,应惟故扶起方涣就准备离开。
路过方青的时候,应惟故低声道了一句谢:“多谢方家主施予援手。”
方青微笑示意:“无事,以后多注意些吧。”
等两人离开了,方青问和善:“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之前还没发现,这会儿来看这两人未免太过于亲密了。好歹也算个长辈,有些事还是要过问下的。
“道侣啊,你看不出来吗?”话说和善还不知道方青与应惟故的关系,心里还疑惑方青问这个干嘛。
“好像忘了跟你说,他其实是我阿姐失散多年的儿子。”方青叹息道。
“嗯?”和善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方青说的肯定不是方涣,“你阿姐不是前段时间突然回来的么?”
“是啊,没想到一回来就和阿争撞了个正着,有些时候缘分就是巧的如此。”
“他亲生父亲呢?”
“我阿姐也不知道,当年她被害,不知道对方是谁。”方青显得很忧伤。
“能生出资质如此优越的孩子,那位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
……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遇害时的细节?”回到自己地盘,应惟故就急问道。
方涣思考了下,“哪方面的细节?”其实他死得挺迷糊。
“和今天这事,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