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涣收起之前萎靡的表情,颇有些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不喜欢,我还非要掺合不可。”
只是找铜钱的事业还没有完成,不速之客来了。
“两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来邀请应惟故和方涣的人看上去是个小管家,脸上虽然没有直白的露出高傲的神色,可也是没有把应惟故他们放在眼里的。
方涣没生气,反问:“你家主人是谁?请我们做什么?”
年轻的管家微微一笑,“我家主人,便是这里的主人。”说着他还指了指地下。
方涣:“你主人是客栈老板?请我们过去是要给我们免单?”
应惟故:“……”
管家:“……”
这自然是不可能,方涣也清楚,不过就是不想让这管家那么如愿就是了。
管家的神色扭曲了一瞬,继而马上恢复正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城主大人有请二位前去做客,两位总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家主人吧?”
“安王殿下?”方涣挑挑眉,好像真的现在才知道谁要邀请他似的,“安王殿下的邀请,我们哪敢不从?”
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可习惯了奉承的管家却听不出来,只以为是怕了城主大人的名头,在方涣背后不屑地撇撇嘴。
“那两位就跟我走一趟吧。”管家迈了几个大步子,抢到方涣前头带起路来。
应惟故冲看他的方涣微微点头,就跟了上去。
这是他早就想到过的,或者说,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应惟故不相信玄女庙在城内的兴起城主会一点都不知。
只要城主是知道这个事的,那他必定也是受到蛊女的蛊惑,甘愿为蛊女做事。
八成玄女庙的兴起就是城主在背后推波助澜。
安城的城主身上有郡王的爵位在,与凡间的帝王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未必会把平民的苦楚看在眼里。
尤其是他们打听到,几个月前,城主的独子外出意外丧命。
也正是那个时候,玄女庙在城里兴盛起来。
城主也符合铜钱挑选的条件,难免身上也有。
如果这个安王是个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的高傲贵族,那他会不会做出拿全城百姓的命去赌他的独子活过来呢?
又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找上门来,应惟故很难不联想到这上面来。
他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几乎只要观察他们的人,就能发现他们在有目的性的接近铜钱的拥有者。
城主如果对这事上心,注意不到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什么危险性,毕竟城主的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个凡界的王爷,根本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
不过能有正当理由接近,这不是更好么。
两人就这么被请到了城主府。
应惟故一踏进来就知道,这里的阴气比铜钱上的多无数倍。
如果说一枚铜钱上的阴气是一滴水,那么城主府里的足以称之为一个湖泊。
“这边请,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管家将两人带往大厅。
大厅里果然坐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子,长相一般,谈不上威严,可是经年累月的高位让他养出了一身上位者的气息。
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像劳累过度的样子。
城主对管家挥挥手,管家就行礼退下。
现在厅里就只剩下城主、应惟故和方涣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方涣随意用灵识一扫,就能感知到暗地里还有不下两手之数的暗卫。
“见过城主大人。”方涣笑嘻嘻地问了个好,看上去态度并不端正,尤其是后面的应惟故一言不发,城主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可还是碍于某些原因,城主并没有发作,只是深深皱起了眉毛,对方涣点了点头。
他把方涣看做是主事人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出门主要任务都是他去做的,城主将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这一点了解。
“二位对我这安城可有什么看法?”城主让他们坐下,除此之外也没有给他们倒水上茶。
“安城人杰地灵,是个绝顶的好地方,我在这儿待得可乐不思蜀了。”方涣就往死里夸是了。
城主就吃这套,脸上也终于带上了一点笑容,表面和谐地和方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下去。
聊到某个地方,城主话题一变:“既然方公子对安城的评价如此之高,又为何不专心致志的游玩而是去打听些与自己无关的闲事呢?”
这是在内涵方涣多管闲事了。
“我这人有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爱好,就是打听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用以满足我那好奇心。”方涣也就跟城主打太极,只说自己喜欢八卦所以才去打听的。
“好奇心不算坏事,可有句话说得好,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城主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方涣:“这点不劳城主大人废心,再容易被害死的猫到了我师门底下都能被调/教成老虎。”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城主还是真的将方涣的话听了进去,忌惮着方涣背后的所谓师门,并没有对他下手。
只是这天过后,应惟故他们就联系不到有铜钱的人家了。
气得方涣直捶桌子,“能不能直接把城主解决了?”
应惟故道:“不可,没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明面上的总比不知道的好处理。”
城主积威尚在,城内百姓向来信服他,这事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觉得说这话的人胡言乱语其心可诛。
应惟故有想过,如果没有其它更合适的法子,是不是需要强行用武力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