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莎小厨内。
齐仁左手拿着一个空杯子,呆呆看着为首的潘志杰。
本来用了大量发蜡,营造出如榄核的发型,把本来已经魁梧的潘志杰,进一步加持,再高了十多毫米,如铁塔一样。
配上染得金黄发色,人群之中,可说鹤立鸡群。
齐仁发现泼去了一杯叫三色冰的饮料。
浓浓的椰奶,从头顶尖端流下,带着由糯米粉做成三种不同颜色的粉条,错落有致的呈螺旋形绕到头上,去皮绿豆挂到发梢边,星星点点。
看到的人无不感受震惊,随手一泼不只是一幅画,而是一棵带着白雪挂霜的立体美景圣诞树!
其他人即时笑翻了天。
但头上顶着一棵圣诞树的潘志杰,面色就如圣诞老人外套血一样红。
“找死!”
潘志杰气得抖着唇的说道,随即抡起砂煲一样大的拳头,向着齐仁招呼过来。
拳如雨下,每一次都用上死力!
说齐仁无精神病也难以置信,他不是用手脚去格挡,而是用身体不同的地方,顶着潘志杰的拳头。
“小哥,先是胆经,之后是肝经??”
“假道学,原来妳是顺向打通经脉,真是与本门完全相反。”黑牡丹也没想了“就只是你会借力吗?本门是从三焦经开始,逆向打通经脉。”
潘志杰的愤怒完全盖过他的理智,正常人被打要么还手,要么是用手去格挡,而对方竟然以身体不同的地方,迎拳接脚。
“老大!不要打这疯子,再打他会死的。”
后面几个纹身恶汉,发觉齐仁用的是自寻死路打法,真的怕为这小事搞出人命。
出了一身大汗,潘志杰手也累了,“你这个精神病患,回去精神病院,我不打死你,迟早有人打死你!”
齐仁全身瘀伤,倒在地上。
“等??等??请打多一拳我的头顶??”
一把声音从嘴角蓬漏出。
接着第二把声音又说,“随后踢一下脚掌。”
“神经病。死变态!”潘志杰甩了甩打得发酸的手,嫌弃的骂道。
本想扭头就走,但给齐仁拉着裤管。
潘志杰本来也想收手,因为打死一个人,打残一个人,和打伤一个人,警察处理上有很大出入。
但这回他的怒气真是压不下去,今天穿的是限量版白裤子,一个血手印下去,以后怎么穿!
即刻一拳招呼,齐仁用头一顶。
齐仁全身骨头开始啪啪作响,外人看来好像快要散架骨裂。
“还差……还差两只脚板??”
黑白二人,用着齐仁的嘴巴,有气无力的说道,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脚上有穿鞋,隔着鞋底,是不能打通两只脚板的涌泉穴。
齐仁匍匐在地上,左右脚刮着地上的杂物,意图甩开脚上的鞋。
“假道学,妳死定了。”
黑牡丹苦笑两声:“刚才只要我逆向打通的比妳多,控制权就比你多。
我相信,只要打通最后右脚的涌泉穴,妳要么魂飞魄散,元神尽灭;要么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回到修仙大陆,把你的混沌纯阳宫毁了!”
黑牡丹有这底气说出来,是因为右边的鞋先给甩掉。
这个发现,白水仙怎会不知呢?
不知是鞋带系得太紧,还是脚掌都打肿了,左边鞋子就是除不掉。
“金头龟,有种过来打我!”黑牡丹对着潘志杰吆喝。
其他穴位,在被打时给对方招呼,用来打通经脉还是好说,但脚掌这个位??有点奇怪,谁打架会打脚掌呢?
“警察,停手!”
卷闸给人抬起,强烈的光线从外面射进,两个穿着制服的身影,从卷闸外正准备猫腰而入。
几个纹身汉很有经验,动静一出,即时警惕起来,潘志杰一个眼神,众人扭头就走,向后门跑去。
警察见状,即是踢开杂物,往后门里追。
一名警察在上前抓捕踢开杂物时,误把齐仁唯一左边的鞋子也踢飞。
他也顾不及那么多,直接往后门追。
“齐仁,你如何呢?”冰彤及吕莎冲上前看了看全身瘀伤,赤着双脚,匍匐在地的齐仁。
“重重的打脚掌心??”
“先打左??”
“不,先打右??”
吕莎和冰彤发呆的在互看了一眼,面上清楚的写上三个大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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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区同一天空下。
齐有才走着走着,经过一条叫电子街地方。
顾名思义,这儿是电子电器产品集散地,亦是龙蛇混集的地方。
现在是下午时间,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齐有才经常来这儿,无不轻车熟路。
江带娣一向对电子产品没有大兴趣,平时很少会经过,跟不到半分钟,就给熙来攘往的人们冲散视线,即时捶胸顿足。
电子街虽然不长,但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事。
何况电子街内的后巷四通八达,只要人一拐进去,就很容易跑到不同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也是罪恶温床。
江带娣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齐有才掉入在垃圾桶里的废纸,这个一定是“狐狸精”的电话或重要线索,即时果断回程。
顺手还在电子街上,买了一张旅游用的不记名电话卡,平时精打细算货格三家的她,也不讨价还价,立马付钱。
齐有才对这儿十分熟悉,穿过几条后巷,回到大路,来到一所餐厅之中。
这时女护士柴芳换了一套便服,清爽而充满活力,齐有才在餐厅内举目四看,一时间找不到对方,直到柴芳招手。
“妳好,柴小姐,穿了便服,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呢?”齐有才赔笑的说道,“那么年青的就当了个女道士,果然是后生可畏。”
“没事。过奖了。”柴芳客吐后也直入正题,“在医院时已问过齐仁喜欢哪类型女生,在停尸间找过,最新死亡、未婚的就只有这两个。”
一边说一边井井有条的拿出文件及相片,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
“年龄相约就没有了,未婚的就只有这两位。”
“哗??”齐有才不禁的轻叫了一声,“比我妈年纪还大呢??”
柴芳无奈的耸了耸肩,“现在只是来解劫,也不是真正对人世。”
正在这时,柴芳的手机响起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喂???”
“柴芳,谁打来呢?”
“不知,都不用理。”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一碗双皮奶在柴芳面前,而齐有才即放了一碟香煎乳酪司华力肠餐。
柴芳没理会这类骚扰电话,随便扫了一下,以为挂了线,便把手机屏朝下放在桌上。
“真的有点热,我先脱掉衣服。”齐有才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哗,柴芳!妳的奶真是又白又滑,看到我垂涎三尺了??”
“是吗?我这是最出名,不单又白又滑,还很清甜的,你也试试吧。”柴芳用勺子添到个小碗上递给齐有才。
“果然很香奶味呢。”齐有才吃得唧唧的大声,“妳也试试吃我的肠吧。”
齐有才也没等柴芳同意,切了一段给她。
“你的肠太粗了??”接着嘴巴发出了咯唧咯唧的声音,“呀。你肠的乳酪都漏出来了。”
齐有才笑了笑后说道,“妳未吃过吗?”
刚换了新电话的江带娣,站在垃圾桶边,满身邋遢,手上拿着一张小纸团,上面写着柴芳二字及电话号码,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猩红,泪如雨下,手上电话摔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