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之差,尽显权力核心开始了汉化。
这群人看着整支队伍在勇宪郡王府邸门前停下,随后远远的看着他们进入了王府。其中一个眼神好的说:“进那女王的府邸了,刚才马车里坐着的就是狗皇帝……皇帝的女儿。我们打听过来,这女王经常往返行宫和王府,上午来下午回去,不在王府过夜。”
又有人说:“与咱们无关,咱们来京师不是为了那女王,走,去金府。”
此时海棠在穿衣镜前看看自己,穿青色道袍,梳着发髻戴莲花冠。
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面色红润,海棠摇了摇头。
“不行,这模样太健康了,我得减肥,必须是一副弱不胜衣马上要噶了的样子才行!”
可是减肥不是好减的啊!
多少人提起减肥都是字字控诉!
她正后悔没提前跟十一学两招的时候,客人上门了。
朱尔哈岱来请人,海棠清咳了两下,模仿着七哥的声音,语气平和的说:“前面带路。”
朱尔哈岱就躬身引路,海棠迈着四方步,抱着拂尘去客厅了。
等他去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起来,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半大少年绷着脸一副道士的打扮进来,不少人看着他束发戴冠,居然眼睛都酸了,赶紧低下头掩饰。
旁边的朱尔哈岱心里冷笑一声。
海棠心里瞬间沉重。
这些人以商人的身份进京,想在京畿购置土地,求金小爷帮忙。
海棠就推辞,言说自己没这么大的本事,而且因为人家求上门没答应,就要退还人家的厚礼,既昨日送来的书。
这群人立即说礼物送出去就不再拿回去了。可是小公子坚持要退,催着朱尔哈岱把书搬出来。
朱尔哈岱去门口吩咐的时候,海棠对着其中一个人吐出一个口型:“逃”。
她心里实在是不想看着这群人落在朱尔哈岱的手里。
给他们一次机会,逃走后不进京来就没事。还往京城凑,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这群人发现海棠的口型,所有人瞬间背后一凉。
海棠无声的说:“我是假的,赶紧逃。”
这群人立即站起来,嘴里说着送出去的礼断断没收回来的道理,说着就纷纷告辞,出门的时候有人拉着朱尔哈岱的手:“朱爷不必吩咐,我们送给王府的厚礼是绝不会带走的。告辞,告辞。”
看他们急匆匆的离开,朱尔哈岱就很纳闷,进来就跟海棠说:“主子,瞧着不对劲。”
海棠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问:“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奴才也说不出来,他们走的时候,看着进退失据,有人和奴才拉手,商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想看看奴才是不是练家子?奴才身为王府侍卫,肯定是个儿练家子!他们拉手是为什么?”
海棠低头一想:“会不会是因为我这露馅了?”
朱尔哈岱立即摇头:“不会,主子这里天衣无缝,怎么可能露馅?”他想了想,看了看屋子里的布置,瞬间惊觉:“八成是这正堂很久很久没用了,他们怀疑了!”
收拾的再干净,长久没用总是有些没人气。
朱尔哈岱觉得是环境让他们警觉了。
他立即抱拳。
“您先安坐,奴才出去看看。”
屋子里只剩下海棠,她开始烦躁起来。
今天真的是冲动了!
她前几天夜里在畅春园坐了很久,觉得让这些人回去做普通人吧,不用卷进这种陷阱中,今日冲动之下做出这样的事儿,会不会让他们做出更不理智,完全超出自己预期的事儿。
她甚至在这时候自我反思,在想自己一直很冷静,怎么出现这种事儿!
到底是心态哪里出问题了。
她叹口气,用手指敲着桌子,没一会朱尔哈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果然是露馅了,那群人逃了。”
“逃了?”
“对,出门后四散奔逃化整为零。奴才派人去跟九门提督说了,几处城门外松内紧,他们出不去,只是这些人狡兔三窟,八成没出城而是在城里躲起来了。”
朱尔哈岱抱拳说:“奴才这就出去布置,他们插翅难逃,要是能从京城逃出去,奴才也不用当差了,没脸再领俸禄。”
说完就走了。
海棠背着手出去,脑子里天人交战。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又觉得如此内耗下去,没什么好处,徒增伤亡,更添血海深仇。
这时候王府送消息来,海棠知道了十一到王府来,就回去换了衣服坐着马车去了王府。
五阿哥把弟弟直接送到王府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杜富贵陪着十一阿哥在王府溜达,瞒着他说海棠一早出去办事儿了。
十一也不问什么事儿,他对隔壁明珠的府邸心心念念,就想去隔壁看看。
杜富贵自然陪同,派人去明珠家里问了问,明珠父子都在家,十一阿哥从王府溜达着出来进明珠家大门的时候,明珠父子笑眯眯的等着了。
十一就说:“明相爷,今儿不打招呼就来了,失礼了。”
他就是半大孩子,装一副大人的样子,显得可可爱爱。明珠笑的跟弥勒佛似的,说了一堆吉祥话,表示:“十一爷能降临奴才家里,这真是蓬荜生辉啊!”
几个人进去,十一先从进门就能看到的影壁开始欣赏,明珠家的影壁也是砖雕,雕刻的是“年年有余”这个主题,是几条大胖鲤鱼在莲花莲叶间游弋,线条圆润柔和讨人喜欢,和隔壁海棠家里的清雅不同,这里处处花团锦绣,建筑风格繁复富丽,正如明珠的仕途一般赫赫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