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这么不长眼?
满场的少年们纷纷气愤起来,这多好的局面啊,全被这恶客给打扰了。
九阿哥就喊:“谁家的兄弟,直接进来不就行了,怎么?还要兄弟们按着年纪大小排班去迎接?”
有人纷纷问是不是大阿哥和三阿哥要摆哥哥的谱,让弟弟妹妹跑去迎接。
杜富贵看着海棠的手还在扎拉丰阿的肩膀上搭着,小心的回答:“不是宗室的爷们,是佟家的亲戚。”
佟家?亲戚?
满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皇上承认佟家是亲戚,那佟家就是皇家的亲戚。人家也就摆出了皇亲国戚的谱。
比较起来,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是抖不起来的,连科尔沁来的贵人都要谨小慎微,人家还有太后在宫里坐着,每次过年前来送礼,都是和宗室笑脸相迎,表现的热情谦卑,不敢以亲戚自居。
海棠把手从扎拉丰阿的收回来,对满场的人说:“哥哥弟弟们先坐着,我去门口看看去。”
随后对扎拉丰阿说:“你也坐,回头聊啊。”
她带着杜富贵离开了。
十一从九阿哥的怀里挣脱出来,从缝隙里挤到前面,坐上海棠的位置,拉着扎拉丰阿开始说话,从对方家里几口人问到对方家里养了几条狗,真的是事无巨细,什么都问。
很多人都觉得扎拉丰阿这小子过几年怕是要跟着招待人了,好多人都去围观他。
扎拉丰阿被这么多人围观,想站起来,也不知道背后是谁,他一旦想站起来就被摁着坐下,还要应付周围人的各种问题,只觉得今日度日如年。
好在杜富贵又来解救他了。
杜富贵领着人要在这里放桌子,等会就在这里开宴席了。
不少人问杜富贵:“富贵儿,谁来了?”
杜富贵点头哈腰的回答:“是佟家一房的三爷带着几位小爷来了。”
一房的三爷那就是隆科多,隆科多是嫡子,他上面的两个哥哥是庶子,所以出门应酬是隆科多的事儿,他的两个哥哥在家族事务里只是跟着打下手。
很多人都互相飞眼神,四阿哥和六阿哥隔着好几排人很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
隆科多自己过来那是走亲戚,带着下面的小爷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十一招呼扎拉丰阿:“你跟着我和十一哥坐吧。”
十三和十四因为年纪小,德妃不允许小哥俩出门,此刻这一对小兄弟还在宫里生闷气呢,所以这里年纪最小的就是十一和十一。十一带着扎拉丰阿就是不让扎拉丰阿在佟家面前那么显眼,于是从海棠的座位上滑下来,招呼着扎拉丰阿和他走。
桌子大部分都放好了,十一在角落里和几个贝子家的堂兄弟们说话,十一背着手领着扎拉丰阿过来,跟十一说:“我带他一起趴桌啊。”
几个堂兄看着扎拉丰阿,有人笑着说:“这角落里偏僻,你是贵客,不该坐这的。”
还有人说:“什么贵客,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就见外啊!”
附近几桌人都笑起来,十一踢着这一桌的椅子:“都不会挪挪啊,你们占了好大一片地方,我们怎么坐!”
大家笑着站起来挪开椅子,这时候有太监搬了新椅子放进去请扎拉丰阿坐下。六阿哥过来,看十一和十一招呼扎拉丰阿,就放心了不少,跟十一十一说了几句,安排扎拉丰阿坐下就走了。
一边的五阿哥和七阿哥坐在一起,九阿哥和十阿哥被八阿哥拉了过来也一起坐下,八阿哥把老九老十安置好就去和佟家的人说话。
此时隆科多带着三个侄儿被请到最中间的席位。这席位不是人人都能坐的,隆科多再三推辞,海棠再三邀请,说这里只有他们是客,坐主桌就是应该的。八阿哥就陪着去说话,中间几处席位正热闹。
七阿哥没关注佟家的人,他一直观察扎拉丰阿,歪头跟五阿哥悄悄的说:“我看着那扎拉丰阿不是长袖善舞的人。”
五阿哥另一边的保泰也说话:“这是好事儿。”长袖善舞不如安安分分。
保泰另一边的九阿哥就说:“是啊是啊!”
但是他嗓门高,五阿哥说:“你就不会小点声!”
九阿哥怼回去:“我说的话人不能听吗?我是说什么犯天条的话了吗?为什么让我小点声?”
保泰在中间夹着,只想息事宁人:“别吵架别吵架。”
九阿哥怼他:“谁吵架了?我们没吵架?你哪只眼看到我们吵架了?”
他嗓门太大,真的跟吵架一样,八阿哥又跑了回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都是兄弟,和气一些。”
七阿哥说:“八弟,没吵架,你不用管了,该上桌了,你去那边吧,这里没你的位置了。”
四阿哥陪着隆科多坐,四阿哥对自己的毛病太清楚了,他就不是那会暖场的人,防着等会冷场他急需场外支援,这个支援就是老八。
老八看到四哥叫自己,他自己也想去那桌坐,就再三嘱咐老九老十,才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去了主桌。
老八原本的位置六阿哥坐了。
六阿哥刚坐下,保按也跟了来,加上其他人,这一桌坐满了。
宴席开始,海棠端着杯子起来说话,年纪大能喝的有果酒,年纪小不能喝的有果汁,海棠的王府藏了很多石榴,留到过年一股脑的拿出来榨汁了,石榴汁管够!
海棠端着杯子即兴说了一席话,请大家吃好喝好,宴席开始,众人纷纷提筷子。
王府的太监送了酒来,被五阿哥退回去了,又送了两大壶石榴汁。